阮绾皱起眉心,眼睛都没睁开,挥手拍了拍在那只作怪的手,她翻了个身像小猫儿似的嗔道:“哥哥……让我再睡会……”
那只手放过了她的鼻子,又在她睡得红彤彤的脸蛋上揪了揪:“小懒猫,不想去滑雪了?”
“不去……”
裴允之挑了挑眉,下一秒就见床上的懒人儿猛地张开眼睛。
“滑雪!?”阮绾惊唤一声,抓住裴允之的手就立了起来,再不见刚才睡眼惺忪的状态,“去!现在!立刻!马上去!!!”
裴允之将她滑到肩膀的睡衣拉起来,扣好扣子,温柔地笑着:“那就赶紧起来洗漱吧。”
“哥哥最棒了!”
阮绾欢呼着扑向裴允之,撞进他怀中。
裴允之的手举在半空,他扬起嘴角,指尖带着温暖的阳光缓缓落在阮绾身上,接着一点一点收紧。
因为充实,胸腔内的心脏跳得格外欢快。
阿拉斯加海湾被湛蓝和青碧两种颜色的海水一分为二,环绕阿拉斯加湾的山带像一把拉满的弯弓,在弯弓的右下角坐落着一处戒备森严的基地。
基地二楼的会议室内盛满了阳光,夏语带神情紧绷着端坐在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面前。
两方的商谈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但还未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夏语垂在会议桌下的手指焦躁的捻着,此刻她投鼠忌器。
杜尤还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裴行舟现在昏迷不醒,他的伤也不宜挪动,就连单子晋的伤也不轻,且对方已经完成布兰奇的血液样本分析……
不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手上握着极其重要的砝码,更重要的是她还未摸清对方的意图,是好是坏她没有头绪。
此时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更不敢寄希望于对方是抱着善意在行事,可她一时间却无法打破这个僵局。
正在夏语焦躁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X先生,布兰奇和席德利送过来了。”
那人看了夏语一眼,银质的面具泛着凌厉的光,变声器处理后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夏语小姐,似乎现在更没有您选择的余地了。”
确实,他们又多了一份重量级的砝码,天平已经完全倾斜了。
夏语不甘却只得接受对方的提议:“我选择相信您,X先生,希望您不会让我们失望。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叨扰了。”
面具男伸出带着皮手套的手:“尊贵的客人,我对您的到来表示欢迎。基地外面的那些朋友们希望您能让他们先回家,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后面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放心,容我打个电话,很快您的基地会恢复宁静的。”
两人交握的手放开,面具男点头示意之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群全副武装的手下陪着夏语。
夏语缓了缓心里的郁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专线电话。
“老大,人现在带不走,布兰奇和席德利也落到他们手上了。现在交火,对我们极其不利,只能我先留在这里,等他醒来再说。”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飒爽的声音传来:“先这样吧!虽然他们意图不明,但至少目前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找到他们的基地来。”
“明白。”
“后面我再调遣部分精锐过来,以防万一。”电话那头顿了顿,“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务必时刻保持警惕。”
夏语绷直身体,无比郑重地回答:“收到!”
挂断电话,夏语收起一身的肃穆,转身朝守在门口的护卫问道:“请问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二公子他们吗?”
护卫拿起通讯器耳语了几句,对夏语做出“请”的姿势。
夏语踏着阳光,昂首迈步向空旷的走廊走去。
去到医疗区的路上,夏语默默记忆着基地的各区域分布及守卫集中情况,越是梳理她越是心惊。
以他们现在得到的资料来推断SI集团的现状完全是小瞧了整个组织,她所处的这个基地据说还只是一个中小型基地,不过SI集团的冰山一角而已……
夏语将警觉性拉到最高,在心里开始盘算,如果出现最坏的结局,他们能从这里全身而退的几率能不能突破10%......
暗自沉了口气,她驻足在重症监护室前,看着插满各种仪器的杜尤,不由得握紧了双手,看了看房内平稳的心跳仪,她转身去了单子晋的病房。
单子晋刚刚从镇定剂中缓过来,意识还算清晰,看到夏语的瞬间,他撑起身体坐起来,顾不得嗓子的嘶哑开始询问杜尤的情况。
简单的几个问答之后,夏语大概弄清了他们的坠机的具体情况。
席德利的计划他们已经有所察觉,本来打算在加拿大区域换机,但飞机进入自动航行状态后没多久机长和副驾驶就猝死了。
等飞机发生不正常的颠簸时,他们才发现问题。
在飞机失控撞上雪峰前,杜尤先让裴行舟和单子晋逃离,他留在了后面,他距离爆炸的波及范围最近,因此受伤最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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