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欲晚站在一级楼梯上,如墨色烟纱的长发整齐垂在背后:“在你的计划里,我们是过了这三个月就可以结婚吗?”
“过了这三个月再说。”他如乔木挺拔而坚高的身影在三米之远,却让她感觉中间隔却更远距离。
如隔山隔云屏,见不真切。
她握着那盒验孕棒,指尖摩挲着未启的纸盒:“温仰之,你这样…我很不确定我们的关系。”
他修长的手臂挽着西服外套,态度却是深潭无波:“还要怎么确定?”
她无法确信地看着他:“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一直都会像寿宴那天晚上那样,毫不犹豫过来保护我。”
停顿片刻。
温仰之声音响起:“不管是什么时候,如果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我都会这样。”
欲壑难填,云欲晚更深试探:“不管欺负我的是谁吗?”
他只一句:“不管是谁。”
她别扭地低头弯唇有一丝丝笑意:“你这么爱我吗?”
他却站在不远处,声音淡沉:“不爱你,不会惦记你六年。”
云欲晚抬眸,他视线深深,丝毫未移地定在她身上。
她忽然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手环着他的腰,像一块温暖的大石头,有安全感可抵御风波。
虽然这次是乌龙。
可如果他们以后有孩子,孩子有个温仰之这样靠得住又稳定的爸爸,她相信她的家会幸福稳定。
她已经…太久没有家了。
她很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人无条件爱她,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孩子。
周斐在机场等待,准备登上飞回上海的飞机,却在等候期间看见金融花边新闻。
温氏银行“踩”在麦古银行头上。
她心一跳,还以为是温氏要整麦古的消息泄露,点进去,却是文字报道,指温氏董事在晚宴当众将麦古银行公子踹进喷泉池,为红颜冲冠一怒,满场哗然。
“我就在现场……额,端盘子,但温董真的好帅,被他护着的那个女生巨好看,温董和麦古公子抢她下手那么重,我完全能理解的。”
“抢女人有点点low,但如果抢的是我我只会说老公用力,虽然我是男的,但谁会介意下半辈子有花不完的钱,两个开银行的抢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在场就没有一个记者吗,一张图都没有,我听小道消息说是温董的妹妹啊。”
哪怕没有图,周斐都在一瞬间知晓那个被温仰之护着的人是谁。
她本来还弯着的唇渐渐垂下来。
手上握着温氏晚宴的邀请函,她是为了明夜当温仰之的女伴,所以特地提早飞回去。
有媒体打电话给周斐,她醒神,匆忙划向接听。
“您好,上次您向我们爆料了近两年的b—ll专利是一场规模宏大的科技融资骗局,现在我们想问问您有更多的具体证据可以交给我们吗?我们这边想进行下一场深度爆料。”
周斐的脑袋里却是刚刚那条抢女人的新闻。
所以,温仰之加快了吞并麦古的脚步,是因为云欲晚,
因为云欲晚受人欺负了。
刚好,这个人是麦古的,所以她跑了这么多天这么拼命谈判,结果都是为了给他的女人做嫁衣。
周斐一瞬间所有的愉悦都如冰山被重船撞得破碎。
碎片七零八落坠入无底深渊,一瞬间似乎看不清眼前任何物事,
”喂?女士,您还在听吗?”
对面笑语温声:“只要您将证据发到我们的邮箱,我们一定给您一笔可观的报酬,毕竟这是震荡科技商业的巨大新闻,我们想拿到第一手资料。”
曝光这场骗局,让科技公司们失去投资,不得不提取在麦古的储存资金保证运行,让麦古资金周转不来而崩溃吗?
他替云欲晚出头,凭什么让她鞍前马后。
她还以为,她还以为是她与他并肩作战拿下这个案子,积累情谊,结果她只是他身边女人的一条狗。
为他跑,也为他的女人跑。
眼泪无可控制地滴落,周斐咬牙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久,头等舱贵宾休息室有工作人员来提醒周斐登机,周斐只是擦干眼泪,一如之前从容起身。
陆家嘴别墅。
知道当夜是温氏晚宴,云欲晚想到之前误会温仰之要她当女伴的事,不免有些尴尬。
不知道周行长知不知道,她误会了那条碧玺项链是她的,而且还因此和温仰之生气过。
温仰之好像看得穿她在想什么,看着电脑屏幕,闲淡道:“听说陈氏置业的陈太太曾经夸过你插花好看。”
“是啊,不过是我刚回国那会儿的事情了。”云欲晚趴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用kindle看小说。
“我准备让周行长和资产管理部的总经理一起出席。”温仰之表意让人琢磨不透。
云欲晚撑着脑袋侧头看他:“你说这两个是什么意思?”
温仰之徐徐抬眸,眼底浅漪不起地看着她:“让周行长当女伴,是因为她母亲与陈氏置业陈太太有私交,温氏最近想和陈氏置业合作,要攀攀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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