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井口的翻译将吴三儿、乾宇请到老井口的休息处,老井口起身让过两把椅子,道:“二位请坐。这下一场比试,就在此处,我这辈子喜欢下棋,咱们下盘棋如何?”说着,一个人端过来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了一副象棋。老井口接着说道:“我们这边下场的是岛国的国手,他从未参加过任何比赛,可是,在岛国选拔出去参加国际赛事的队员都败在他的手下,被我请入府中,平日陪我下棋解闷,这场比擂,咱们就比下棋!”
吴三儿看看乾宇,乾宇看看吴三儿,二人心中均是默然。
老井口道:“我不知道你们擅长不擅长下象棋,你们可以同时出三个人和他一个人下,如何?”
吴三儿和乾宇二人回到本队,将老井口的第五擂台告知大家,乾宇的这些兄弟,都是部队出身,喜欢打打杀杀,没有真正能喜欢下象棋的,就是下棋,也都是臭棋篓子越下越臭的手,这时就没有谁主动出来要下棋了。大家面面相觑,没了声响。这时人群中一个女声道:“我会下棋!”众人一看,王京!
王京道:“我从小除了喜欢和我爸练武,没事就去街边场院看老爷爷下棋。看了这些年,多少也会点儿。”
这时吴三儿道:“对方是国手,自然不弱,你要是会下棋就去吧,也不是什么危险的比赛,我也放心让你去。”
乾宇道:“对方说咱们可以三人一起参战啊?”
吴三儿道:“你不知道,我虽然不会下棋,可是咱们分析下,这种面对面的打法,如果三人参战,对抗一人的话,极其容易让对方抓到弱点,因为三人棋路不统一,思路不一样,很容易让对方拿捏。如果三人经常同时一起和人下棋,能互相磨合还好,临时组队肯定吃亏。再者说,如果咱们在一室,对手在一室,中间有传棋路者,也许会将三人的棋力发挥最大,因为三人可以商量着来,现在没有那个条件,大家互相干扰,十分不妥!”
王京道:“就我一人吧,我也跟岛国的国手学习学习!”
于是王京便来到了棋盘前坐下。
王京坐下后问:“几局几胜?”
对面的人道:“你说吧。”
“五局三胜!”王京道。
说着,二人便开始了棋局,第一局由王京先下,王京如街头赛棋一般,出招由浅入深,国手初时见王京好似新手,轻蔑一笑并未将其放在眼中,只是对方出招他便解招,下着下着,仿佛觉得王京不会下棋一般,竟似新学小儿,步步走来竟然以吃子为目的,国手见她明明这步走完要丢一个马,可是还是如此执着的去下,在吃掉王京一个马又吃掉王京的一个小卒后,一不小心,竟被王京吃掉了一个军!这才知道,这小丫头也会在棋盘上弄些迷雾,背后暗藏玄机。于是这岛国国手便似认真起来,无奈第一局已近尾声,下不出什么漂亮的局面,国手只是赢了这一盘!第一局棋,下了竟不到十分钟。
王京第一盘棋虽然输了,可是观棋的众人竟都为她喝彩,尤其是解放,又是敲腿又是捏肩的,把王京好个宠爱,全然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在还未开始第二局时,老井口将国手喊到一边,只能听见老井口叽哩哇啦说了几句,声音很小,吴三儿觉得,就是下个棋,能怎地?国手表情凝重好似做错了事,一个劲儿的点头,“啊一”“啊一”的。吴三儿心里纳闷儿,你都抢先一手了,咋地?赢了也挨骂,难道赢得还不够漂亮吗?非得将我们棋盘上的棋子都吃光,剩个光杆司令才漂亮吗?反正我们没抱着赢的心态,至少吴三儿的心里是没有抱着赢的心态。吴三儿当即觉得要叮嘱下王京,告诉她,如果明知赢不了就不要在棋盘上硬撑,免得棋子被吃光受了辱。
来到棋盘之前,吴三儿想把刚才心中所想告诉王京,可是,未等吴三儿开口,王京表情淡然,只是一摆手,吴三儿当即明白:.让自己闭嘴,一边呆着。
第二局开始,这局由岛国的国手先下,他下棋不同别人,也并未走出寻常棋招,而是先将自己的老将送出一步,王京只是微微一皱眉,心下想到,如若不是瞧不起我,便是布谋棋路,你这第一步,便是往后的第三十步,也许更多。于是小心翼翼的下着,寻常不常用的士,相,被王京运用的频率多了起来,二人布局好似与棋局厮杀无关一般,半个小时过去了,双方竟都是只丢了两个卒子,一个炮,这局下来,王京不断的在擦汗,时而凝眉,时而嘴唇稍动,像是在跟谁浅声说话一般,眼睛盯着棋盘一角,竟多时不眨眼。吴三儿看到后来,王京也不再擦汗,轻轻走过去站她旁边,吴三儿竟感觉得到,王京时而散发出凉气,时而热气扑脸。吴三儿心下骇然,想是王京穷尽毕生所学,在与国手一较高低。巡河炮,巡河马,巡河军。在王京的手中运用如飞。对方的国手也好似突然如老僧入定般,每下一步都要思索好一会儿,有些时候,竟然思索好久才走出让人费解的一步棋,把观棋的人急的够呛。老井口在一旁不断的点头,又时不时的不断摇头,有时眉头紧锁,有时又面带笑容,一局棋,好像看小说似的,竟融入其中,带有感情!老井口不时的看看王京,再看看棋局,仿佛这棋路走出来,竟像高人背后指点,不应该是出自一个不到30岁女子之手。在吴三儿看来,王京下棋,稳步快走,抬手轻稳,每每布局都让对方国手厮杀好久才能破解,对方下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王京,许久并未说话,只是盯着看,王京抬起头,轻轻擦了擦汗,看着国手道:“怎么,不再继续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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