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龙舟在上午巳时举行。

白希音随着穆云霄到达观看地点的时候，就发现观台上已经坐满了人。前排好位置坐的大都是达官贵人，后面都是老百姓。看穿戴就能看出来。

果真是个草就比地皮高。

远远地看见很多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难道是议论的皇后秃头之事吗？白希音看看皇帝皇后的座位，还没有人。也是，每次皇帝、皇后都是掐点儿，最后到场。

八卦之心又起。

还好白希音后面坐着不知谁家的两位夫人，正在那里窃窃私语。

声音不是很小，白希音是练武之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知道，这次不知道看上谁了？不知道谁那么大的魅力，竟然不让做小了，说娶回来要当太太！”白希音转过头看了一下，一年龄稍长的夫人，穿着打扮不凡，想必是哪家官员的夫人，就是嗓音有点粗。

“哎呦喂，这还有能治住他的？还要当正房?是不是长得跟天仙似的？您见过没？”另一年纪稍轻的女子道。

“我哪见过，听那卜少爷的随从说，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哦？那卜侍郎能愿意啊？他与那兵部皇甫大人素来交好，联了姻，那皇甫小姐虽刻板，可也没犯啥错呢？能休么?肯定不能，和离怕也是不成吧？”

“可不是，我们两家离得近，隔墙头就听见那卜家少爷，这两天的是天天闹、会会嚎，半夜也起来嚎。每天不是碟子响，就是碗飞，叮铃哐啷、鸡飞狗跳的，也不知中了什么邪！”

白希音听到这里，想起四天前下午逛街遇到卜世仁的事儿了，自己把这事儿给忘了，也没问媚九。还真有后续啊？

“那闹成了没？”

“卜侍郎终究是答应了，说不能休妻，也不能和离，只能娶回来当个平妻。前天晚上那卜夫人拉着儿媳妇哭半夜，谁知道她摊上这样的儿子的？”

“啧啧啧，瞧瞧，搂着儿媳妇哭，倒是会做戏，也不知哭给谁听呢？显得自己为难罢了。你不知道她惯会作那一套，精明得要死。”

“也是哈，咱俩说句走不了的话，我也不喜欢她那样的人……”说话声又矮了俩八度，白希音感觉听得稍有点费劲。干脆往后躺躺。

“嗯嗯，那到底去那姑娘家下聘了?”那年轻的妇人又书归正传。

“你听我说呀！这卜少爷呀，备了好多礼物就去城外求亲了？”

“咋还住城外?”

“是的呢，说住西城门西三里。”

“那里有什么呀？不是荒草胡棵的地方么？”

“是呀，没听过那里有什么大户人家，想必是小家小户的？”

“哦。”

“你听我说，这精彩的在后面呢。”

白希音也支棱起来耳朵听。

那夫人继续哑着嗓音低声道：“那卜少爷带了丰厚聘礼，还去了十几个人，还有经常跟他一起的那个好穿粉衣裳的，那个谁家的来?忘名字了。”

“平阳侯府家的吴立，俩人没少干坏事，京都的哼哈二将。”

“对，吴立，这小子也不是好东西哈。就去了，下午去的，傍晚派个小厮回禀说晚上住那里了。”

“这头趟去就住人家那里了？”

“可不是么？一夜未回。”

“那这人家也不行，哪有让刚下聘就住下的呢？”

“你不知道，住下不住下的咱不知道，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啥事？”

“清早，有打西门进城的人，发现那卜少爷带的一群人，在柳树林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大群，那穿粉色衣服的那个谁，衣衫不整地搂着个流浪猫正睡呢。最奇怪的就是那卜少爷赤身裸体正按住一个柳树疙瘩啃呢，还做各种下贱动作，哎呦，不能说……”说着，听声音，似乎看了看左右。

“哎呦。我的妈呀，还有这事？”那年轻夫人吃惊道。

“谁都拉不起来，最后还是有人给卜侍郎说了可能中邪了，忙带了个道士，奔到那里，听说道士作了法，连扇几耳光，才弄醒的。”

“那到底咋回事？”

“就说怪在这里啊，所有去的人，都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连那天跟着在街上的人都不记得那天街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也没处找人家那姑娘了？”

“找个屁，这不一大早，卜侍郎就联合他亲家找了人，询问那天上街之事。还想找人家姑娘算账。结果，连个屁也没闻着。别说人家不知道了，就是知道、看见了，人家也不会给他说的，你看看他们家名声多好啊？横行霸道的，还有人命，嘘！别人巴不得他家出事呢？这不今早街头巷尾都在传他家的事儿，比今天赛龙舟热度都高。”

“可不是，我出门就听了一耳朵，也不知咋回事，还是夫人您消息灵通。”

……俩人又在底下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子。白希音听了个大概。

想必媚九施了什么法术，只要媚九没事就行，回去找她核实一下。其他的那些人一概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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