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的东西晕厥过去,时厌连着袋子把他挂在魔涧的风口上散味。
来魔涧的路上,也从右魔使那边听到了他的真实来历。
他是魔域所有人身上怨祟的化身。
最初的魔域也并非无神看管,只是那位神最后在大战之中为了苍生献祭身陨。
自魔域的神身陨后,魔域便成了最肮脏的地方,魔域里的魔物们无人管教,肆意比杀,横尸遍野。
无数的怨祟滋生侵扰生灵,那时的老魔君还不是魔君,只是魔域里一方大魔之一。
老魔君深觉不该长久如此,便将这些怨祟一一收集起来命右魔使看押。
时间一长,那怨祟便只记得是右魔使把他关起来的。
每每见到右魔使,都叫嚷着要杀了右魔使。
“他生来便有灵念,以为是我将他抓起关来,日日在笼中用邪术咒我。”
右魔使说起这些十分平静,好似在讲自己曾经看到的故事。
“有好几次他都冲破牢笼跑了出来,天生怨祟,不死不消。魔域之内无人能敌,因为他是魔域所有人的化身。”
“所以,属下的左眼是看不见的。”
他脸上的花纹,也并非是时厌口中的耍酷扮狠。
而是掩盖自己本身的伤痕。
“后来,老魔君不知在哪里想到一个办法,将他镇压在地底,直到今日……”
说罢,右魔使幽怨的看了时厌一眼,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从今日得见,此等怨祟,也并非无人能治。”
至少,时厌不就控制住他了吗。
思及此处,右魔使还是不免担忧。
“他是魔域所有人的怨祟,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等会搅灭天地的东西,如果不将他彻底打散,估摸着魔域和这五洲四界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右魔使的视线落在时厌沉思的侧脸上,他还是头一次见小魔君这般神情。
若是小魔君想不出个好办法,那他也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以他之身,吸尽怨祟再彻底打个魂飞魄散。
“殿下若是……”
“你说,我把他炼成一把剑如何?”
不等右魔使的话说完,时厌就开口打断了他的发言。
时厌眼睛亮亮的,侧首望向右魔使:“前些时日我从人间借来的宝剑,最近因为承受不住仙力已经开裂了,日后出行又避免不了会御剑。”
“你看他的脾气,正好很贱。”
这不两全其美吗。
以怨祟之力炼化的剑,定然可以斩灭天地。
顺道砍死岑温那个坏比。
右魔使:“呃……”
他呃了半天,最后还是留下一句话。
“殿下做主便好。”
天生怨祟,就连神仙来了都不一定能说炼化完全。
右魔使也只当是孩子一时兴起的玩笑罢了,先让他放手去做吧,做不成还有他在身后兜底。
“那行,那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回去拿些要用的东西。”
时厌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不过片刻又脚下生风回来了。
这会儿的怨祟也散去了一身的屁味,就是被熏的还没有醒过来。
“殿下拿的这是……”
右魔使看着时厌肩上扛着的东西,那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是魔君宝座上的扶手。
“哦,炼化他的时候总要有容器给他傍身啊,我也不能直接捏着他去打架。”
这多不合她身为魔君的架子啊。
“所以,殿下是拆了什么?”右魔使右眼皮狂跳不止,心里一直念叨着‘不要是椅子,不要是椅子’。
时厌把肩膀上的东西丢在脚边,将落在胸前的头发往后一撩。
“哦,我拆了魔宫的椅子。”
轰然一声炸雷在右魔使脑子里响起,右魔使脚下虚晃,险些跌倒。
“殿……殿下拆了魔君宝座?那可是万年玄铁炼制的座椅,世上仅此一把……”
时厌嗯了一声,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用的嘛。既然要铸剑那肯定是拿好的来啊,而且那个椅子太大了,我整个人坐上去屁股也只能坐个四分之一。”
说着,时厌无所谓的摆摆手:“回头你把椅子后面削掉一块,再给补上来不就行了。”
“补……?”右魔使嘴角抽搐,说出的话也是含糊不清。
这叫他如何补。
拆了东墙补西墙,补到最后泪两行。
右魔使暗自拂袖拭去眼角的泪,自从时厌接管魔域以来,魔域是过的更好了。
但魔宫好像要被拆的快没了。
右魔使抬头,本想打算和时厌说些什么,让他不要再这般霍霍魔宫了,去霍霍妖界或者鬼界都行。
可一抬头,就瞧见时厌左手一个人,右手一根棍,毅然决然的跳下了魔涧。
“殿!啊——!!!”
右魔使的尖叫不由自主的发出,几乎在瞬间化作原形扑过去想要咬住时厌。
魔涧的风很大,吹的右魔使迷了眼睛,更是直接把他吹的飞了出去。
右魔使眼睁睁的看着时厌在他面前跳下了万米深空的魔涧,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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