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若一边忍着疼,一边说道:“今日太后罚我,也是我应该受着的。”
一旁的木锦道:“今日郡主本来是想让秦嬷嬷跟着去,再借秦嬷嬷的口去和太后说的。可没想到太后娘娘直接跟着去了,怕就是这样太后才看出来的。”
赵晴若看着自己乌青的双膝,嘴角却是弯着,道:“可是今日,太后直接撤了郑司制的职。”
“对了。”赵晴若看向木锦,道:“那些治淤伤的药,都给了她们吗?”
木锦点点头,道:“奴婢都悄悄给了。她们让奴婢代为答谢郡主的仁慈。”
赵晴若柔柔地道:“让她们好好养好自己的伤便好。”
“如今郑司制一走,司制之位还悬而未决,往后尚宫局可能还会有些新的变动。我又不能再插手这些事了。”
木锦接了话道:“郑司制一走,德妃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如今郡主,还是要低调一些。”
赵晴若点点头。竹容上好了药,帮赵晴若包好,嘱咐赵晴若好好休息,便和木锦一起退了下去。
待她们退下去后,赵晴若仰躺着,看着床顶的帐幔,思量着今日的事。
虽然将木锦从司制房调来了自己身边,但赵晴若也一直借着木锦对尚宫局的熟识,让她盯着郑司制。
原本今日她是想让秦嬷嬷撞见郑司制的蛮横,再借由秦嬷嬷的口告诉太后,到时候自己再在一旁多说几句,便能让太后狠狠罚一罚郑司制,也可以连带着打击重华宫在尚宫局的势力。
可没想到太后亲自去了尚宫局,也没想到太后直接将郑司制罚出了宫。
虽然今日之举让太后察觉到了自己暗中做的手脚,但是却也帮着她卸掉了德妃在后宫的一条胳膊。
当初,就是郑司制告发的李司制,也是她极力作证说李司制掉包了宫女的熏衣香。所以当初的事,她也一定知道。在尚宫局这些年,也不知帮重华宫得了多少的好处,今天被罚出宫去的下场,郑司制也不算无辜。
今日跪了一天,赵晴若累得连晚膳都没有用。华贵帐幔之下,她闭上越来越重的眼皮,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在祁宋氏面前漏了马脚,赵晴若本来以为她会狠狠地罚她,再禁她的足。
可是,她只是让她跪了一天,还特意帮她遮掩。
祁宋氏是心疼她,在乎她吗?
可是祁宋氏不该的。
因为她,始终不是皇家的人。
……
“太后直接让人把郑司制拉出了宫?”
重华宫里,德妃难得地怒意尽显,皱着眉喝问道。
“是。”德妃身边的阮素应道:“今日郑司制在尚宫局和纪司衣争吵,正巧被太后娘娘撞见了,而且还被司制房的其他宫人给告发了平时随意责打宫人的事,太后娘娘这才发了大脾气。”
“秦嬷嬷很快就赶她出了宫,奴婢都没有时间说上话。不过,好在她没有多说什么。”
德妃闻言,哼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巧?从前她责打宫人,太后都遇不上,今日就刚好遇上了?”
“还有上一次,晚送到宋昭仪那的白瓷瓶。这一切,怎么就会那么巧?”
阮素道:“娘娘是说有人暗中……”
德妃瞥了她一眼,道:“之前我专心于放儿的大业,没有分出心思来。如今都让别人动了郑司制,我怎么能还放着不管?”
阮素闻言,忙道:“那奴婢即刻就去查,到底是谁暗中做的这些手脚。”
德妃轻轻颔首,眼中冷意渐甚。
偶尔的失足,她可以当做意外,但是失足的次数多了,她就定要揪出背后那个挖坑的人,用他的骨肉,填了那些坑。
……
郑司制被废的消息没有在后宫掀起太大的波澜,不过有心关注之人倒是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以及其中的原委。
暖烟阁内,施嫔听了婢女的话,先是一惊,后又起了疑惑。
“这尚宫局最近,真是不安宁。”
婢女回道:“是。尤其是这尚制司,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杖毙了一个掌制,后又是撤了一个司制。”
施嫔撑着额头,垂眸思量。
这郑司制是当初帮着自己揭发了李司制的那一个,自己原先对她还存有几分好感和谢意。但是后来自己怀疑尚宫局,却怎么套她的话都套不到,便也就疏远了。
自从宋昭仪的事情后,施嫔也看出了些尚制司和重华宫的端倪,如今郑司制被废,她自然是开怀的。
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背后是否有推手呢……
施嫔正独自思量,却听隔壁的落芳轩传来了圣驾的声音。
“皇上,又去看王才人了?”
婢女见施嫔落寞下来的眼神,道:“王才人有孕,皇上自然是要多去看看的。但是皇上前月,也是来看过娘娘的。”
施嫔讽笑一声:“孩子……皇上只是在意孩子罢了。”
这宫里,怀了的一个接着一个。良昭仪就算去了西暮宫,她的孩子,也受着多方的照顾。
可谁还记得,她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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