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骆新抬起头,声音已经沙哑。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直到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衣衫湿透了。
男子飘到她面前,一言不吭。
那男子想靠近骆新,却被她拍开手。
骆新自顾自的爬起,却再次摔倒。
男子再次靠近,骆新终于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此时,被打晕在地的人都清醒了,可疼痛的感觉让他们无力起身。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带着一玄色面具,身穿镶金匈奴服饰,贵气逼人。看他的举动,似乎与骆新关系匪浅。
王霖最先清醒。由于那男子使的是刀上的锋芒,没有丝毫武功的王霖反而最先苏醒,可他依旧没有力气站起身!
当他看到这男子的身形时,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那男子露出的面容与银海和的天皇几乎一模一样!
“可以走动吗?”男子开口了。他的声音与茗不同,带着些许的海水的味道,涩苦而让人难忘。
“勉强可以。”骆新刚说出口,就又要倒地了,幸亏,茗搂住了她。
“别逞强!你已经嘴硬过太多次了。”茗有些不满。
骆新不言。
“你们,都逃不掉的!”王霖终于能够爬起来了。他身侧的侍卫也倚仗着武器站了起身。
“别,别与他们争斗,你没必要为我这样做!”骆新按住茗正在运气的手。
这个正打算带走骆新的茗不动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
骆新知道,他只是茗的意念化身,根本算不得茗。他之所以一直守着骆新,无疑是因为茗的念想!
茗给他布置的任务只有一条——遵循骆新的一切命令,保护她的安全!
可对于骆新而言,眼前的这个茗只是一个不完整的人而已,她又何须这个“人”的保护呢?
既然她成了可汗,就该保护所有人,这个被匈奴王庭接纳的巫师也应该被她保护,而不是让他保护自己!
五年来,骆新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国,守护着这个茗。
这五年来,她一直躲在王庭古苑中,就是为了不见他。
他无数次地请见她,却总被她的侍卫拦着,每一次侍卫拒绝的借口都是“可汗出巡了”。
有时候是真出巡,有时候是不方便见他,有时候是不敢去见他。
归根到底,拒绝见他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无法面对他。
真正的茗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可这个算不得人的茗,却什么都不懂。为了让这个孩子长大,骆新挖空了心思地琢磨。终于,这孩子有了属于自己的意念,有了与真正的茗不同的想法。
可到了现在,骆新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依旧是这个孩子站在了她身侧!
骆新不可谓不感动,但有时候,感动是没有用的。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冷静,才能救他们二人的命!
“抱歉,这次不能听你的。”这个孩子摇了摇头。
骆新茫然。
“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分身。做别人的影子未必舒服,自己做自己才最好!”骆新劝说着他。
他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厚爱,可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您所想像的那样。
“我是自愿成为他的分身的。”
骆新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自愿失去自由,做别人的影子呢?”
他叹了口气,取下自己的面具。
面具下的脸庞精致、迷人,却不是骆新、王霖以为的那个人。
“吾名,九尾。”男子将骆新安安稳稳地放到地上。
“银海和的尾大人?”王霖以惊慌失措的口吻念叨着。
“大家快逃啊,他不是人!”王霖高喊起来,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跑去。
所有士兵都没有反应,不是因为他们不想逃,也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九尾的大名,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动不起来。
“来不及了。”九尾叹息了一声。
地面上涌起无数红莲,将士兵们燃烧殆尽,只余下王霖一人安然无恙。
王霖不可思议地张开眼,回头看了看骆新与九尾,笑得痴傻:“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在干啥?”
骆新与九尾都没有吱声,一个是由于惶恐不安,另一个则是因为从未把他当回事儿。
王霖见这二人不理睬自己,也没有恼火,只是打了个滚,就又向远处跑去了:“哦!去玩喽!”
“他真的疯了?”骆新觉得不太可能。
“他没有疯,只是受不了打击,神智变回四五岁儿童了而已!”九尾摇头。
很快,阿云与七泽回来,带着一群兵马,来势汹汹。
“母亲,你可好?”阿云面带愁容地问道。
“我很好。阿云,你长大了。”骆新笑容满面。
阿云扑到骆新的怀抱中,始终不肯撒手。骆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意更浓。
当骆新回头看九尾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个守护了她整整七年的男人,已经化为一具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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