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灯非常乐意看到他如此将自己视为劲敌，恨不得把自己立刻捅死的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一瞬间被人刻意燃烧起来一样，突然在这许多的鲜血中变得斗志昂扬，极度兴奋。

莫家是一个大家族，旁支非常发达，虽然还有几个骨头非常硬的长老依旧在坚强的顽抗，但是其他的不过也是普通的老弱妇孺而已，个个因为此次的灾难而痛惜难过，害怕的抖成一团。

白千灯原本就沉溺在无法救活自己心上人的悲痛之中，如今某人找到了一个可以释放的缺口，心情便更加夸张了起来，一心一意的想要让眼前的这个家族大人服输。

白千灯杀死了多少人就把多少的尸骨全部堆积在家主大人的一旁，后面更是起了趣味儿直接将那些死人头割了下来，放在家主大人的身边。

等到家族大人的身边已经堆积了五颗死人头之后，他彻底疯了，嘶吼着问着面前的女人：“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白千灯看到他终于要服输的样子，心情更加痛快，踢了一脚在旁边滚落的死人头：“你说我想要做什么？你一日不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就将这些人的人头全部放在你的身边。”

莫清嘶吼着对峙着面前的这个疯狂的女人：“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经明白了，的确是我主张皇后要调换皇子，也的确是我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你，如果你有什么仇怨或者是难过，大可以冲着我来。”

白千灯听到他承认的如此干脆利索，这才觉得他的投诚的确是有一些诚意的。

“那么现在我来问你，既然你已经承认当年要指使皇后调换皇子，那么如今的你们究竟是调换的哪一个皇子？”

莫清听到了这句话，猛的一梗，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就像是在某种借口中突然转换一般，喃喃地说道：“的确偷换了皇子！”

“当时皇后已经产下了一个孩子，但是只有一个皇子的话，对于将来的形式，依旧是没有万无一缺的办法，所以我才暗地里想了一个主意，命令皇后假装怀孕，然后从宫外抱来皇子。”

白千灯冷笑一声也不拆穿他的话，继续听他说话。

莫清身上汗流浃背，一层一层的汗水向下跌连带着他身上其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发出一些极其难闻的味道。

“四皇子就是我从宫外面抱来的孩子，我让他拥有皇子的名分，谁知道他长大之后居然越来越贤德，还成为了整个朝野中人人都夸赞的四贤王。”

白千灯依旧不说话，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子。

莫清一看到他这个眼神就立刻冷静了下来，此时也不再结巴，尽量和缓的平复着自己的声音。

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莫清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无助，既可怜的人突然遇到了一颗浮木，他嚣张地大笑起来：“任你本领通天，依旧杀不绝我莫家的人，只要我墨家还有一颗人头活着，早晚有一天都要取你这条狗命。”

白千灯把自己手里的剑挽了一个剑花，直直地对准了他的脑袋，咬着自己的牙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让我来替你说，当时你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想的，当时你的心里肯定是想着，让皇帝的儿子坐上皇位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你不愿意再让莫家寄人篱下，所以你苦心积虑这些年就是为了下一盘大棋。”

“还有一件事情你没有说，不过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四皇子根本就不是我父皇的孩子，他是你莫家的孩子。”

“你将自己家族里的一个孩子给抱了出来放到了皇宫里，更是放到了皇后娘娘的宫里，这样全天下都没有人敢怀疑皇后娘娘的忠贞，后来你又想要把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全部给杀了，来保证这个秘密。”

“而我的母妃就是因为有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撞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被皇后诬陷，送到了遥远又苦寒的边境之中。”

“但是你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我的母妃居然在那边境之地生下了一个我，不过这个时候你依旧不觉得害怕，因为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质子而已，所以你买通了周边的将军，甚至尚书和当国的皇帝，让他们把我们贬到极为苦寒的边境之中做奴隶。”

“谁知两国交换皇子的时间，匆匆一过，很快就到了贤妃要回到东胜的时间，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害怕，害怕贤妃回到东胜之后会将你所有的寂寞大白于天下，所以你才派了自己的一个安慰，让他们前来边境之中彻底杀死我们。”

白千灯将自己手里的剑又往前递高了一些，声音如同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也许当年的皇后娘娘一直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有一天会东窗事发，连累家族，所以再三纠缠，心绪难隔，最后才会病死，又或者是说，她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无论曾经的皇后娘娘究竟是为什么而死的，我已经不想再过于追查，现在我只想来说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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