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您忠诚的士兵吧,神谕之人阁下,”布洛克多夫的语调变得轻柔,如同毒蛇吐信,目光在年轻男女身上打着转,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审视意味,“您固然拥有凌驾凡尘的力量,但您麾下的士兵,他们终究只是凡人啊。”
“瞧瞧,他们有血有肉,有情有欲,而情感,正是滋生弱点与破绽的温床!”布洛克多夫发出近乎叹息的声音,手指轻轻点了点陈雨薇和孙长河相互依偎的姿态。
“即便此刻,我等正在探讨关乎凡世存续,与神只荣光的重大议题,他们却仍沉溺于儿女情长的温存,打情骂俏,置大事于不顾。”布洛克多夫猛地转向阳雨,脸上的悲悯瞬间转化为冷酷的诱惑。
“试想一下,若能将他们改造为完美无瑕,心意相通,绝对服从的神侍军团,您此刻岂非早已令行禁止,万众一心?甚至无需您任何多余的指令,只需一个意念,他们便能如臂使指,群起而攻之于我!”
“这,才是真正属于您的力量!”布洛克多夫张开双臂,仿佛在展示一个由扭曲血肉和绝对服从构成的“完美”未来,笑容在香丸清气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邪恶而癫狂。
“你说的对。”阳雨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深处的坚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砸落在死寂的门厅中,彻底撕碎了布洛克多夫蛊惑的低语和他扭曲逻辑的余音,“我其实早就想杀你了。”
“起!”
下一瞬,一声悠扬古老,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壁垒的龙鸣骤然炸响,声音并非单纯来自听觉,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共振轰鸣,如同沉睡的太古龙神骤然苏醒,威严的目光穿透了现实的帷幕,冰冷而公正地降落在门厅的每一寸空间,审视着其中每一个生灵的存在本质。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潮汹涌澎湃,沉重地碾压着每一寸空气,在场所有人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心脏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连最细微的念头都在这龙威下战栗不已。
无形的“审视”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拷问着存在的重量,无法抗拒的原始恐惧,与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如同冰水浇头,让所有人僵立当场,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嘶——!”一声轻微却刺耳的灼烧声响起,赤塔虹率先从灵魂层面的震慑中挣脱,剧痛从指尖传来,下意识握紧的滚烫烟斗灼伤了皮肉。
但痛楚却如同警钟,瞬间唤醒了意志,没有丝毫犹豫,赤塔虹眼中厉芒一闪,猛地挥动宽大袖袍,袖中卷起的烟雾,带着奇异活性的氤氲之气,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弥漫开来,贴着门厅的墙壁,天花板,紧闭的大门急速流淌,眨眼间便构筑起一道隔绝内外一切窥探与感知的烟雾屏障。
隔绝完成的刹那,赤塔虹才看清了屏障中心令人心神剧震的身影,依旧挺拔身姿的阳雨,周身已覆盖上一副流溢着奇异光泽的银灰色铠甲,并非人间金属的冰冷坚硬,更像是由凝固的月华与流动的星辰轨迹编织而成。
铠甲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仿佛蕴含着宇宙至理的玄奥纹路,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地流转着深邃的银灰色微光,散发出跨越了时间长河的亘古神秘气息!
脸上的面甲同样呈现龙形,一双龙角霸气威严,龙首双目所在之处,两点炽亮的银灰色光芒如同活物般亮起,冰冷,威严,带着洞穿虚妄的神性,死死锁定在威压中心,已然无法维持人形姿态的布洛克多夫身上。
“哈哈哈哈!神谕之人阁下!你要杀我?!哈哈哈哈哈哈!你如何能杀我!”布洛克多夫癫狂扭曲的大笑在屏障内爆发,如同无数濒死生灵的尖啸混杂在一起。
优雅的贵族皮囊,在磅礴的龙威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彻底崩碎,华丽的外套瞬间被撑裂撕碎,左臂的肌肉如同充气的花岗岩般疯狂贲张硬化,皮肤呈现出岩石般粗糙龟裂的质感。
右臂则诡异拉长软化,皮肤变得滑腻粘稠,尖端甚至分裂成数条末端带着吸盘,如同巨大蠕虫般的触手,在空中狂乱舞动。
身躯如同吹胀的气球般膨胀变大,无数坚硬如钢针般的黑色鬃毛刺破皮肤,野蛮生长。
双脚则融化般渗入华丽的地板,化作无数湿漉漉,散发着浓郁深海腥臭的粗壮海草根须,深深扎入其中,汲取着养分。
更令人作呕的是他的后背,皮肤如同沸腾的泥浆般不断鼓起破裂,从中挤出出难以名状的器官,覆盖着羽毛的眼球,仍在蠕动的惨白肠管、甚至还有一小截覆盖着甲壳的节肢。
仿佛无数被吞噬融合的生灵残骸,正挣扎着要从布洛克多夫的体内破出,而他那张曾经英俊的脸庞,此刻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疯狂转动着的眼球,每一颗都充满了纯粹的混乱与恶意。
“杀你,不过小试牛刀而已。”阳雨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低沉,宏大,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铿锵质感,如同巨龙发出不屑的低鸣,在密闭隔绝的门厅中隆隆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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