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发现顾倩倩正进入灵力增长阶段，即俗称的预备筑基期的人，居然是司徒颜良。

回课时顾倩倩弹奏断音鼓接连出错，也没偏差特离谱，就是擦边遛底来回找不太准点。

他拧眉，招手示意学生：

“鼓拿来我看。”

顾倩倩因为频繁失误正忐忑着，赶紧照做双手递上。

司徒颜良翻转断音鼓查看阵盘。

过了片刻他眉头松解，却未像从前数次那样调试过后再将鼓交还继续授课，而是干脆塞进怀里揣好：

“鼓没问题，应该是你灵力萌芽已在破土而出。”

“身体还没学会随心掌控猛增的灵力，多余部分外放与阵盘上灵石供能相冲突，连累击出的音节变形。”

司徒颜良似乎还想叮嘱些什么，欲言又止顿了顿，最终仅交代：

“最近三个月务必不做任何练习，早起早睡……我也不多啰嗦，具体回去问你妈，她是行家。”

“待春末大致稳定了再继续来上课。这鼓以后你用不上了，我收走。”

灵力……就算开始生成了？

哈！可是打从穿越之初就心心念念盼着挂着的大事情！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顾倩倩愣了愣一时没能反应，随即咧嘴想笑又觉得有点怪怪的，七分兴奋、一分荒谬、三分不真实。

细品之下她完全分辨不出自身与往日究竟有啥不同，瞬间又有点怀疑莫不是……搞错了？

学生还晕乎着，老师已经宣布下课先行离开。

等等！顾倩倩猛然从纷杂念头中拔出，省悟：

断音鼓！就这么被收回了？

虽然打借用首日起就知道自己仅有短期使用权，老师并没把这家传的灵器赠与她。但好歹是朝夕抱着老实练了数年多少有感情了，突然说没就没心里空落落……

一得一失的别扭情绪掺合，直维持至顾倩倩背着变轻的包袱走进家门。

正好是休息日不对外营业，院里没外人。

“啥！倩倩开始生成灵力了？”顾宝珊得知时正在和药，撸高袖子双手占满棕褐色泥糊糊。不臭，散发出浓重苍术、厚朴……多种草本植物的清香，挺醒神。

她毫不掩饰的高兴，扬声喊丈夫：

“杜哥，出来看你丫头！灵力波动了！”

杜旭大约在屋里般动箱子，满手灰来不及擦张着膀子跑出来，笑：

“真的？哈！好事啊！今晚吃点好的！”

顾倩倩却有点扭捏，揉着包袱皮：

“也不一定准呢，司徒老师说是。隔壁昆有根都没进入预备筑基期，我比他还小着两岁怎么可能……”

杜旭手一挥：

“他是他你是你，两码事。”

众所周知，正常人族孩童九到十四岁之间开始生成灵力。但具体什么时候进入预备筑基期则有早有晚，就像女生初潮、男生变声年龄因人而异不可能一刀切。与遗传、生活条件、身体素质、地域等多项因素相关。

顾宝珊做回忆状：

“我在师傅身边过的灵力生成关，那会儿还远没进墨翰皇庭府学，大约是……十岁多点儿？”

她转向丈夫：

“记得你说过你是十一岁？”

杜旭点头，眯眼：

“我跟我姐都是十一岁。年初生成灵力，年末就进了孤鬼坟。要不是幸亏已经生成灵力，我俩都得交代在里头。”

对哦，大姑姑自祭成活尸也是十一岁。顾倩倩收住笑。她今年十岁多四个月，时间对得上号。

顾宝珊指挥丈夫：

“是不是真的测测就清楚了，孩他爹去搬件家用灵器过来。”

杜旭转身进厨房拎出全家最大型可移动灵器：一人多高的冰盘，连带内里储存的冻肉、剩菜饭。

顾宝珊扭脸一看，嚷嚷：

“你咋不找件更大的干脆把炉灶抬出来！”

杜旭小委屈辩解：

“炉灶钉死的抬不动。”

老婆吼他：

“傻子吗你？换台灯！”

顾倩倩：“……”

转身将冰盘放回去，换了同样灵石驱动的台灯。拆除内镶能源，爸妈喊她以手指接触。

顾倩倩望着应手而现，灯头处那几乎要把眼睛贴上去才能看见的微弱亮光，感觉特儿戏。

她质疑：

“就，就这样测试？”

算啥，异界版人体发电？怎么整的跟物理课静电实验似的，太不玄幻、太不修仙了！

顾宝珊斜女儿：

“咋滴，还想弄个仪式敲锣打鼓？”

杜旭在旁解释：

“家家都是这么测的。只有预备筑基期，人体不自主灵力外放量才大到家用灵器能测出。若成人还这样，那必定是病了。”

顾倩倩撇嘴。

瞧人家哈利波特，魔力暴动放出大蛇、吹胀姨妈……

到她这可好，点盏灯亮度都跟荧光鬼火似的瓦数严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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