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跟那个灵修者组织有什么关系?
雷看了一眼瑟华卓,感到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了。
雷和这个组织没有过任何直接接触,偏偏这个组织的踪迹却频繁出现在他眼前。与雷偶然相识的苏和洛,与乌洛波斯之间有着不明恩怨;雷的引路人,莫兰在狱中离奇死亡,也和乌洛波斯有着断不开的联系。他所在的异常管理处,也被乌洛波斯的人入侵了。
那三件事里雷都是局外人,但这次却不一样,瑟华卓——门的钥匙之一,也和那个组织有了关联。回想起来,同样身为钥匙的南希,正是莫兰书屋的钟点工,那么莫兰的死是否也与这有关?
雷放下衔尾蛇的素描画,他继续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画室里不正常的东西不少:素描的衔尾蛇符号;墙上被擦去的诡异图案现在隐约能辨认出许多双眼睛的轮廓;空酒瓶里混杂着几枚致幻酊剂的药剂瓶;大麻含量超标的卷烟;纯黑色的画,应该就是玛丽格特所说的那一幅。
除此之外,雷没找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只有等他醒了再说。雷看了一眼瑟华卓,坐在沙发旁等待。时间缓慢流逝,雷几度走到窗边门前确认外部的情况。
此地四周没有房舍,但那道枪声可能会引起路人的警觉并招来警察。虽然用异常调查员的证件他能把事情搪塞过去,但那仍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当然他真正在乎的不是警察。
如果瑟华卓与邪物的接触跟乌洛波斯有关,那个组织的人就有可能正在附近。雷不愿与那个组织发生接触,尤其在他把另一枚钥匙南希也带来了的情况下。
天色渐明月亮落下,潮汐也平静下来,晨雾里,雷眺望着远方的灯塔。彻夜不眠对他来说倒不算什么负担,这具身体很年轻,又有香烟提神,更重要的是灵魂升华后又经过逐步的提炼,睡眠于他而言已需求很小。
南希呼吸均匀,仍在沉睡,这时被雷搬上沙发的瑟华卓终于发出一道呻吟。雷扭头一看,这位画家正半坐起来。
瑟华卓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发怔,好几秒后,才转头看见雷,并仔细地盯着雷的脸,就像那上面趴着一只虫子似的。他的眼角虽然被南希擦拭过,尤有血迹残留,那双淡蓝色的眸子——曾经充斥着不羁的创造力,现在却变得很空洞。
“太好了。”瑟华卓苦笑道,“我还没变成瞎子。”
“看来灵魂升华让你恢复了。”雷说。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瑟华卓说话时扭头看着他的调色盘,不知在想什么。
瑟华卓没变成瞎子,但灵魂的双眼被取走对他来说似乎并非全无影响。雷没有追问,显然瑟华卓眼下并不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那就如他所愿。
不过一些问题却不可避免,纵使那会引起瑟华卓的不快。想了想,雷还是从并不会造成冲突的切入点发问:“你在魂所里发现了什么?”
从升华之路上与瑟华卓的接触,雷明白这个画家已经具备一定的神秘学知识。
“书柜,还有围在柱廊里的庭院。”瑟华卓重新看向雷,“我看不懂古代文字,但那是个惊人的魂所,你明白我的意思。”他用眼神询问着雷,突如其来的援手可以用良善来解释,但过于惊人的馈赠很难让人相信那是动机单纯的。
“你是特殊的。”雷回答道。
“我?没错。”瑟华卓楞了一下,然后笑了,“我一直都是特殊的。”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自负。
不过他心中却另有心思——是啊,他的确特殊,自少年时期他就明白。
“不管怎么说,我很感谢你。”他接着对雷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瑟华卓的话直截了当,也让雷省了试探的功夫。“你在魂所里获得了什么?我想知道你灵魂升华的具体过程。”雷问道。
“我并无隐瞒之意,但我也不太清楚。”瑟华卓打量着雷,他对这个年轻男人完全不了解,而且雷出现的时机也有些过于巧合了。他有点怀疑雷是“那个组织”的人,是了,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先取信于人再达成目的,这只是司空见惯的阴险手段而已。出于这样的考虑,他自然不会知无不言。
“是么。”从瑟华卓的态度里发现了一丝深藏不露的戒心,雷对此并不意外,成年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阴谋论,有过经历的人尤其如此。他没有尝试逼问,那样会适得其反,走到桌边,他揭起了那张素描画。
衔尾蛇的符号被展示在瑟华卓面前。
“为什么画这个?”雷问道。
来了,雷果然也和那个组织有关系。瑟华卓沉默了两秒,问道:“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雷莫名其妙地皱了下眉,他瞥了一眼瑟华卓道:“乌洛波斯,发源于境外的灵修者组织,我的确知道这些信息,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雷的反应让瑟华卓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说:“我所知的也仅限于此,这只是简单的练笔之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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