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顶,广岩阁二楼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
席地而坐,相貌堂堂、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正是今日即将就任岩山派宗主之位的饶晋。
不过三十六岁,便能跻身天下顶尖高手之列的饶晋,当得天才二字。
作为上任宗主丰昊峰的入室弟子之一,关于师傅陨落的内幕他是知之甚清。觊觎南阙游历北域的一名二品巅峰境界青年手中的极品藏器古剑,领着门下长老客卿在人迹罕至的苍澜草原群起而攻之,杀了人,又被人所杀。
霖窑州流传的岩山派上任宗主丰昊峰受好友相邀,为斩魔头慷慨就义的故事,简直是狗屁。
饶晋很清楚师傅的为人,曾经与之一同游历北域江湖,师傅所做出的那些事,随便搬出一件,尽是些为一物一秘籍灭人满门的勾当。
当初听到丰昊峰陨落是为慷慨就义的故事,饶晋是捧腹大笑,没有为师傅身死而感到伤心,更没有觉得失去一个靠山而无助。
相反,他是由衷发笑。其一是笑能编出如此故事的长老,实在是个写江湖游记的人才,其二是笑丰昊峰死了,那么他便是铁定的下任宗主,再不用整日与那老家伙勾心斗角。
另外,在他藏宝贝的别院里,那些“收罗”来的秘籍武器,不全都是自己的了。那个一心防着徒弟的丰昊峰,怎么会晓得,自己早就看穿他藏匿这些东西的所在。
有着过人天赋,及师傅对化境破境的领悟,果然如饶晋所料,短短数月时间,自己就一举越过化境门槛,跻身顶尖高手之列。
虽然饶晋心中明白,自己这个化境,不过是“纸糊”的,强行破境,根基不稳,术法欠缺,真力稀薄。但他却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通过时日来弥补,不然怎么那些在江湖成名的化境存在,个个都是半百高龄的老家伙,比起他们,饶晋觉得自己有天然的优势。
当然,饶晋的这种想法,若是被那些江湖前人知道,定然会笑这后辈两个字,“无知”。化境修为的强大实力,若是光靠岁月积淀,就能厚积薄发,那怎么会有后来者居上的说法,那些惊采绝艳的天才晚辈,何来动不动斩某个江湖名宿名动江湖。
饶晋心中憧憬许多,在一跃成就化境后,他便想着将在师傅手中只能维持在二流势力等级的岩山派,拔高一级,入一流势力行列,自己则成为受后人所敬仰的岩山派中兴之主。还想着如何俘获临近霖窑州的那位传奇又神秘的萨主的芳心,使之心甘情愿为自己赴汤蹈火,这样自己想要称霸一方,自立为王的目的就能轻松实现。
“宗主,此次就任大典,蛮令府、寒音寺,以及中正宫都有派人前来,现如今被老妇安排在一楼会客厅等候。”
房间门口站着两人,一头发花白,驼背弯腰的黑衣老妪,一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
说话之人正是黑衣老妪,瘦成皮包骨的老妪,眼窝凹陷,拄着一根拐杖,说话语气怪里怪气,给人感觉阴森森的,有些瘆人。
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左手捻动一串念珠,眉眼带笑,看上去十分和善。少年听着转动念珠,笑意温和道:“宗主,这三家同时抛来橄榄枝,也真会挑时候,宗主不妨考虑一下。”
饶晋缓缓转头,看向唇红齿白的少年,笑道:“以祁长老之见,我应该如何选择哪一家?”
清秀少年乃是岩山派内门长老祁涛林,二品脱胎境实力。祁涛林因少时吃下一株不知名花种,身体便一直维持现状,不再成长,至今为止已经有三十余年,也就是说,祁涛林的真实年龄,已经是一个快活了一甲子的老人。
祁涛林将念珠戴在手腕上,然后道:“宗主既然问我,那我便为宗主分析一下此三家,只为能给宗主做一参考,宗主只管一听,至于是何决策,还要宗主来拿主意。”
饶晋轻轻点头,随后站起身,坐在堂前的一张雕工精湛的荷花椅上。
祁涛林说道:“蛮令府乃是大蛮王朝的直设分府,分管统辖州、郡、县府各等阶地方的诸项事宜,而西圆城的蛮令府,不过是小小的县府,权利有限,抛来的橄榄枝太小,于我岩山派来讲,盘子太小,价值也就小。”
顿了一下,又道:“寒音寺,霖窑州地界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神秘、势大,但他们终归是和尚,论功法,论修炼,与我岩山派是大相径庭,他们讲的是什么,是教化,是修行,于我岩山派而言,各项类比,意义不大。”
饶晋把玩着一个杯盏,对清秀少年的话不置可否。
祁涛林刚要继续,这时身边传来将来“咳咳”的声音,黑衣老妪在一旁轻咳了两声,然后用那苍老难听的嗓音说道:“祁师兄所言,赵慧不敢苟同,照师兄所说,蛮令府也好,寒音寺也罢,都被师兄分析的对我岩山派一文不值,那难不成还要选择与我岩山派同为二流宗门,且还弱上一筹的中正宫?”
“此言差矣,赵慧师妹,请勿将你与中正宫韩正清的个人恩怨,拿到此上面来说,这会误导宗主的决策。”祁涛林依然笑容满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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