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书房内，

面色铁青的曹默负手而立，一脸做错了事表情的冯亮才站在他身后，有些委屈，可又有些无奈地垂着自己的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让人跟到冯府不说，竟然还让人堂而皇之地潜入，带着一个货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跑了？冯亮才，你这个脑袋是猪粪做的啊！”

曹默看着冯亮才，怒气上升地险些想动手打他。

“你也算跟了我不少年数了，为什么做事会这么不周密？你知道吗！柜子是小事，那些账本落到谁手里我都不怕，可是那些灵药！！！那些是杀头的罪，要杀头的罪！你明白吗？又是张韬凡那个混蛋！一定是他，不然这霆州城里还有哪门哪派，飞天书院哪个闲得无聊的学生跑到你冯府里找这找那？”

“那笔灵药……曹大人，不是你吩咐让我派人去试试张韬凡新开的几家店大概有多少资金吗？”

冯亮才显得有些委屈。

在他看来，他只是遵从了曹默的命令，并没有什么不妥。

“试探！？试探用得着派地方官吏去？”已经听冯亮才汇报了全部事情的曹默怒火中烧：“我说你蠢，你还是真的非常蠢。我让你试探，可是你用不着派地吏去啊，你大可以找几个你贴身的人去逛逛，看看他们的店啊！冯亮才，我信得过你，才让你去办这件事，没想到你办的这么砸！灵药的事情被捅出来，你和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曹大人，这件事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吗？”

冯亮才惊慌失措地弯下腰，希望曹默能给自己指一条路。

曹默叹了口气：“你说丢的是三株强武参和十多瓶凝灵丹以及提武散，没错吧？”

“是，是的。”

极度恐惧的心情，冯亮才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地问道。

“这已经称得上铁证如山了，强武参的下落浮出水面，无论他们有没有证据证明出自冯府。只要找到这三株强武参的人说出灵药在你府中，季平平和上书院的那几个领袖一定会同意立刻派兵搜查冯府。”

“那，那现在怎么办？曹大人，我们还有时间补救的吧？”

“你立刻回府！让你的手下立刻转移，不，扔也行，弄得越远越好。普通的药不要管了，去处理那些名贵的药材，另外，你的堂弟任职府库主管对吧？”曹默注视着冯亮才的眼睛问道。

冯亮才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对。”

“别这副鬼样子！等等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能马虎大意，必要的时候，老冯。”曹默拍着他的肩膀：“推你堂弟出来认错，甚至可以牵扯到你家里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老东西。我会尽力为你争取不株连九族！只责罚他们！”

“咚！”

曹默的话像雷霆重击一样锤在冯亮才的心头上。

他霎时就明白了曹默的意思。

曹默并不打算担责任，要把全部的罪责都推在冯家的头上。

可现在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也并不能对曹家说一个不字！

这笔药材完全是储存在冯家的楼中的，纵然在这笔交易里，曹家占了大头的利润，冯家拿的只是一小部分。

但是他说不了曹默才是主导人，毕竟，药，是存在他冯亮才的府里。所有的证据都直接指向他冯亮才。

曹默已经是尽力为他这位老部下在考虑了。

让他把责任推到自己的堂弟身上，尽力不株连。

可这，真的行吗？

私吞皇朝给飞天书院发放的灵药是多大的罪名，冯亮才文化不算低，很清楚。

株连九族，灭你满门，这都是轻的了。

冯府上下族谱，会被世代没入罪奴籍。

男为仆，女为奴。

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曹大人。”

冯亮才咬了咬牙，开口道：“我把我们家的几个小孩送出府，请曹大人派人照顾他们。冯府上下，愿担此罪责！”

“老冯。”

曹默看到这位老部下愿意主动承担责任，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冯亮才毕竟是追随他多年，这霆州城当中最为忠心的旧部，他怎么会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张韬凡，又是你！

一次又一次，跟我过不去。

“轰！”

两人无言对立时，一声轰鸣般的巨响声在城中响起，声音响彻整座城市。

“曹大人！！？”

“是战备钟！冯亮才，你立刻回府。按照我交代的去转移药品，如果可能的话，就按你的意思把你家的小孩送走吧，我尽量在季太守那里为你争取。”

曹默穿上了放在一旁衣架上的官服，冯亮才连声感谢后匆忙离去。

“老爷？”

“马上备车，去太守府。战备钟被敲响了！所有高级官员都要在那里召开紧急会议。另外，你派人去通知他，立刻赶去冯府，合适时机，将冯亮才除掉，冯府上下只有他知道冯府是在为我做事，死人，才不会说话。冯亮才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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