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沉重的宫门被两名卫军一左一右拉动而开。
晏经诚从正面踏步入内。
停在了台阶前,微微仰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宫殿,才开始踏步向上。
这里是豫章溟的寝宫,宫门前有一条白玉制成的道路。
九十九级白玉台阶,每一级的高度都不低,寻常人走完必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可对血锋堂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的训练而已。
走到宫殿前,一名穿着轻甲,气血不凡的卫军立在殿门前,接过了晏经诚手中的信函入内。
晏经诚平静地立在寝殿门口。
“嘭。”
殿内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卫军走出寝殿,低头说:“晏大人,殿下请你入内。”
“明白,辛苦。”
晏经诚从缝隙内跨进幽黑的寝殿。
整座宫殿内,完全黑暗,只有两边地窗隙会射入几缕光芒;还有在两侧的两根蜡烛。
他走到堂下跨越的台阶前,平稳站立住。双手作揖,恭敬地向前鞠躬。
“属下,晏经诚,参见少太子殿下。”
“平身。”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愠怒。
“是。”
眼前的人,完全隐藏在黑暗当中,纵然已经是中品武尊中期境的目力,晏经诚看不到他的一丝面容和神态,只能在漆黑之中隐隐看到一个人形。
“信件,确认,身份了吗?”
“已经确认,确是公主殿下专用的信函。第一王座命属下进宫,向殿下请示。该,如何处置。”
晏经诚始终保持自己的目光呈一定角度向下。
这是尊敬。
一直保持,尊敬。
“林家,和莫家。只杀这一百多人,已经给足你们面子。否则,为了琬瑜的意思,我可以杀上千人,包括和你们有间接关系的那些商人。”
幽深阴鹜的语气。
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数分钟的沉思。
等到手指敲桌的声音停止,晏经诚抬起了头。
他等到了命令。
“传。”
第一个字响起,晏经诚半跪下身。
“我军令,北方军团,二十七大营,步骑集结,列阵镇北关前;从淮州,调三营铁骑策应;血锋堂,出十五名上品贤者巅峰武者,组成特别小组,由东陆入境,务必,找到皇妹下落。”
“是!属下领命,即刻传令。”
“切记。”
幽暗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晏经诚原本准备转身的动作停下,重新面向他。
“无须动兵,只需威慑。因为给我答案的使者很快就会来。问天楼的火鬼武尊,我记得,常驻南境。”
“是。”
晏经诚单骑而出。
一人一马,从皇城向城南而去。
三十分钟后,数百道密令由上京而出,迅速向大梁北境,淮州发出。
目的地,各地军营,军需库,军械库及地方政务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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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州边境线狭长,而其正北方向。
是记载在天玄大陆地理典籍内的高峰。
卫宿峰和云周峰。
相较而言,卫宿峰的高度要略矮于峰顶云雾缭绕的云周峰;相传前朝乱世,十二国纷争之时,卫国公曾经栖身于其上避难,故名卫宿峰。
而在这两座青灰色高峰中修建的天玄第一险关。
曾经归属于南梁,后入北楚南境大军苍狼军掌控的,镇北关。
长度约数百米,左侧房屋为军械库,右侧连绵一片为驻军军营;左右两侧以高超的工艺和不知何朝数万民工的性命,与两座山峰紧密连接。曾有人查看过,施工所用的石材每一寸都紧紧和山壁黏合在了一起。
尝试过坚硬度的一次。
是往日南梁初立国,北伐夺取镇北关;数不清的箭雨和火石落下,昔日驻军死伤大半,可镇北关,依旧屹立不倒。
无愧于,镇北之名。
“咚,咚,咚。”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黑色绵长的战阵由东往西,铁甲兵戈交错,迅速占住镇北关面向南方一面。
全部就位。
最前排兵士统一转身,立在三十二门重型巨弩前。
每门巨弩,可以同时射出三根足足有四米半长的巨型箭矢;而在他们身后,镇北关北面城墙下,有更加凶悍的火石投掷机,每发一石,足以将数百梁军碾成碎片后再活活烤死。
“副帅到!”
“副帅到!”
“副帅到!”
紧密衔接的一声接一声军令。
所带面戴狼型面具的士兵全部立正致敬。
梳着高马尾辫,披着重铠的陈瑛南率两名近卫由西而出,抵达最中央的位置。
英气面容此刻充满惊疑,眉毛紧紧拧了起来。
在她面前,镇北关垂直向下前方大约一千多米的距离;是灰色的海洋。
不,准确而言。
是方块。
在她可视范围内,有六块方块。
那是梁军的作战方阵,而且,只有南梁最精锐凶狠的北方军团,才能达到如此紧密,前后相接,左右配合的方阵。
而在她视线之外,被卫宿峰和云周峰所遮挡,应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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