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什么，翟天定慢慢回头，发现女人正看着自己，只是当四目相对时，她迅速移开了目光，不与自己接触。看见女人刻意的避开自己，翟天定心里一阵怅然，两个人之间，终究是无缘。

这边，曾经纠缠的两个人各怀心思、扼腕叹息；那边，完颜宇依然是警告着韩毅：“韩大人，你真的以为，当初之事真的是这个卢先生告诉本王的？与其说，是卢先生把事情告诉本王，还不如说是本王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

“王爷……”韩毅瞪大了双眼，再次吃惊，完颜宇果然知道了，却不是卢先生和他说的。真的是这样么？韩毅表示怀疑，禁不住回头，去看自己的下属，对方好像是认命一般，闭着眼睛，向自己点点头。果然如此，可问题是，这么大的事，而且是过去了二十年前的旧事，完颜宇怎么会知道？要知道，二十年前，这个年轻人还是个孩子。

“韩大人，如果本王告诉你，这段时间，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和陈堂非说的每一句话，本王都是了如指掌。你信吗？”完颜宇说话时，目光射向一个方向。

“扑通……”韩毅身体一歪，直接坐在了地上。完颜宇是什么意思，自己的事、甚至于自己说的话，他都知道？难不成自己身边有他的人？会是谁吗？第一反应，韩毅去看旁边的苏红。赫然发现，完颜宇眼神不对，难道是……顺着他的目光，韩毅看到了翟天定，自然是大惊失色。自己布下天罗地网，想要将翟天定一网打尽，却不想，人家就在自己身边。韩毅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不过是笑话一场。

因着完颜宇的话，苏红也不由地去看翟天定。怎么，这些天，翟天定一直是停在韩府附近。可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有人放不下某人，又不想让某人发现；而某人的注意力只是在其他人身上，所以自然是感觉不到的。”

完颜宇的语气酸溜溜的，却让苏红知道了一个事实，翟天定监视韩府，是为了自己。抬头看去，完颜宇半眯起眼睛，好不得意。苏红瞟了他一眼，移开目光，不经意间却与翟天定四目相对。二人都是一惊，纷纷低下头来。

“咳咳咳……”翟天定重重一咳，像是在警告完颜宇。

完颜宇却毫不在意，依然面对着韩毅：“无意间，翟都尉听到了陈堂非警告韩大人的一句话，似乎牵扯到一件旧事，本王觉得好奇，想办法查了查，找到了几个旧人，才知道陈将军的死另有蹊跷……”

“王爷，王爷，微臣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迫不得已啊。”完颜宇话音未落，韩毅就又一次迫不及待地跪地求饶。

“这么说来，韩大人是承认二十年前，是你将陈将军引入歧途、使得全军覆没的？”

“呃……”韩毅语塞，他不想承认，还想抵赖，还想垂死挣扎。可有什么用，事情的经过已经被完颜宇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自己垂死挣扎，能坚持到几时？

“韩大人，事到如今，还不说吗，怎么，想让本王替你说？”完颜宇再次反问，轻轻挑眉，“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本王来说。只不过，本王觉得在这个地方说，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本王还是入宫，去和皇兄说道说道。”说完此话，好像是下意识地，完颜宇看了眼翟天定，转身要走。

“王爷……”一时情急，韩毅抓住了他的衣服，再次磕头，“王爷，请你救救微臣吧，微臣求求你了。”

“王爷？微臣？”听到这两个称呼，完颜宇不由地笑了，“这么说来，韩大人还是愿意承认自己是大魏的臣子了？”

韩毅先是一愣，一声叹息之后，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二十年前，微臣刚刚被任命为边防巡查使，那个时候，微臣还年轻，意气风发，目中无人。一日在边境散步，独自一人，却不想遇到齐国禁侍卫突然来袭。微臣只不过是一介书生，不会武功，自然被他们抓住。他们抓住微臣之后，严刑拷问，微臣始终不忘自己是大魏的子民，咬紧了牙关，什么也不说……”

说到这里时，韩毅抬起头，看向完颜宇。对方什么也不说，只是冲着自己微微扬眉—

“你接着说。”

韩毅有些失望，却不得不屈服，人在屋檐下，不能苛责太多，尤其是关乎生死。哀叹一声，韩毅继续：“微臣不怕死，他们如何折磨微臣，微臣都可以咬牙坚持。因为微臣知道，微臣是巡查使，他们不可能杀了微臣。微臣一夜未归，下属肯定会发现，到时候，这些人不得不放了微臣。只是微臣万万没想到，他们心肠歹毒，见微臣不愿意开口，居然要废了、废了微臣……”

废了他？什么意思？苏红突听此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个时候，微臣刚刚应了岳家的婚事，约定，回去以后，马上成亲……”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保命，所以才投靠齐国，出卖了陈将军……”

“我没有我没有。”韩毅急忙摆摆手，非常急切的解释道，“微臣可以对天发誓，微臣从来没想过投靠齐国、出卖陈将军……”

“那陈将军在峡谷中被人伏击，是怎么回事？”完颜宇厉声质问道。

韩毅无言以对，身体一歪，倒在地上了。

完颜宇似乎也累了，闭上眼睛，长松一口气，重新睁开。和翟天定对视一眼，才接着说道：“韩大人，事情已经过去，我就不提了。今日今时，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想做大魏的忠臣呢，还是想做叛国投敌的奸臣呢？”

“王爷？”韩毅看着完颜宇，皱起眉头，却是一语不发。他在等待，等待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让自己选择。不管是忠臣还是奸臣，现如今，于他而言，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一家人。

只一眼，完颜宇就看出来了此人的态度。冷笑一声：“韩大人，你可不要以为本王刚才所言是在讲故事，是道听途说，本王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本王有证据，这个证据是什么，本王不会告诉你；本王唯一能说的是，如果皇上看到了这个证据，二十年前，你投敌卖国之事，那就板上钉钉了。”

韩毅一听这话，猛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完颜宇，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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