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面直通青峦山。"李承道突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他弯腰拾起一块碎石,石头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像是被某种强酸腐蚀过,"十年前这里修建火葬场时,我就听说施工队挖出过古墓,但很快就被官方封锁了消息。"他的目光扫过林婉儿腰间的佩剑,那是林家祖传的寒月剑,剑身上镌刻的古老符文在阴暗处泛着微光,"你父亲当年参与过那次勘探。"
林婉儿浑身一震,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她自幼父母双亡,只记得父亲临终前塞给她半块玉佩,和一句模糊不清的"守护好秘密"。还未等她追问,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李承道迅速熄灭手电筒,黑暗中,两点幽绿的光芒缓缓亮起,如同来自地狱的鬼火。
"闭眼!"李承道猛地扯过林婉儿,用道袍蒙住她的双眼。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嚎叫在通道中炸开,震得两人耳膜生疼。林婉儿能感觉到有阴冷的气息从脸颊掠过,带着腥甜的腐味。她反手挥剑,却只劈中一团虚无,剑刃与空气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
当李承道重新打开手电筒时,只见通道尽头蜷缩着一个身影。那是个穿着白色寿衣的女人,长发遮住脸庞,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膝盖。林婉儿警惕地上前,长剑直指对方咽喉:"你是谁?和这些尸变有什么关系?"
女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尸斑的脸,双眼却清澈得可怕,像是两汪寒潭。她的嘴唇翕动,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救......救我丈夫......"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李承道迅速掏出一张镇魂符,符纸贴在女人额头的瞬间,她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叹息,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林婉儿在水迹中发现一枚银质的婚戒,内侧刻着"秀兰"两个小字。"王秀兰!"她猛然想起调查时村民的描述,李建国的妻子就叫这个名字。李承道捡起戒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突然脸色大变:"快走!有人在引我们入瓮!"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轰然巨响。石块纷纷坠落,通道开始剧烈摇晃。李承道拉起林婉儿狂奔,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当他们狼狈地爬出洞口时,停尸房的屋顶已经坍塌,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无数惨白的纸钱。
“原来尸体是从这里运进来的。”林婉儿望着黑洞,心有余悸。她注意到坍塌的梁柱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一只展翅的玄鸟,爪中抓着一个玉棺。李承道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尸仙的标记。传说中,尸仙以玉棺为躯,饮活人血,食百尸肉,一旦苏醒,方圆百里将化为鬼蜮。”
两人离开火葬场时,天已经蒙蒙亮。小镇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街边的早点摊冒着热气,却不见一个食客。李承道敲开一家药店的门,掏出老陈手中的半块玉牌:“老板,可曾见过这个?”
满脸皱纹的老板推了推老花镜,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这......这是李考古的东西!半个月前他来我这抓药,说自己得了怪病,全身长满鳞片,还一直喊着‘它们要出来了’......”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低,“第二天就听说他死在了火葬场。”
林婉儿突然想起停尸房那些拼凑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李承道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李建国在古墓里究竟发现了什么?为什么王秀兰要执着于复活他?还有张富贵,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决定去李建国家中调查。那是一栋位于小镇边缘的老式平房,外墙爬满枯萎的藤蔓,铁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林婉儿轻而易举地撬开锁,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院子里杂草丛生,却有一处泥土明显翻动过,露出半截红色的衣角。
“小心!”李承道突然将林婉儿扑倒。一道黑影从房顶上掠过,带起一阵腥风。林婉儿抬头,只见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人站在屋脊上,手中抱着一个襁褓——那襁褓里分明是一具婴儿的干尸!黑袍人发出尖锐的笑声,纵身一跃,消失在晨雾中。
两人冲进屋内,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客厅的墙上贴满了泛黄的图纸,画着各种奇怪的阵法和符号,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青铜罐,罐口插着三支黑色的蜡烛,火苗呈现诡异的绿色。林婉儿走近查看,发现罐底刻着梵文,和火葬场通道里的符咒如出一辙。
“这是养尸炉。”李承道脸色凝重,“他们在用活人养尸。”他的目光扫过墙角的书架,一本红色封面的日记本引起了他的注意。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凌乱潦草,多处被水渍晕染:“他们说只要献祭三百具尸体,建国就能成为尸仙......我不能失去他......”
林婉儿的手在发抖:“王秀兰真的疯了。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完成这么庞大的计划?”李承道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血字吸引:“七月十五,月圆之夜,青峦山古墓,尸仙降临......张道长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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