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她手腕上的血痕在动。”林婉儿话音刚落,周念安手腕处的暗红色抓痕突然扭曲,宛如活物般顺着手臂蜿蜒而上。李承道迅速掏出朱砂笔,在女孩手腕处画下镇邪符,血痕猛地爆开一滴黑血,溅在波斯地毯上,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周鸿远(此刻已被证实是冒牌货)的惨叫从废墟深处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林婉儿刚要冲过去查看,李承道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别去,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目光扫过周家大宅二楼的窗户,几扇雕花窗棂后,隐约有黑影晃动。
回到大宅,玄关处的陶瓷人偶不知何时全部转向大门方向,旗袍上的金色铃铛凝结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老仆佝偻着背从阴影中走出,手里端着的铜盆盛满符水,水面漂浮着几只死蟑螂,触须仍在微微颤动。
“两位道长请用。”老仆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李承道手中的手机,“驱邪符水,最是......灵验。”
林婉儿正要开口,李承道按住她的肩膀,指尖暗运真气探向铜盆。符水突然剧烈沸腾,死蟑螂的外壳纷纷炸裂,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蛊虫。老仆见状,铜盆一翻砸向李承道面门,同时从袖中甩出三把淬毒的柳叶镖!
“雕虫小技!”林婉儿旋身挥刀,寒光闪过,柳叶镖被劈成两半。李承道向后仰身躲过铜盆,掌心朱砂符拍在老仆胸口。老仆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碎墙上的鹿头标本,露出后面隐藏的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二十三个骨灰坛,坛口贴着褪色的黄符,每张符上都写着不同的人名。
“这些是失踪工人的骨灰!”林婉儿凑近查看,发现其中一个骨灰坛的封口有新鲜血迹,“师父,这个坛子里......”
“有人被活埋了。”李承道脸色阴沉,指尖划过坛口血迹,“血腥味未散,不超过三个时辰。”他突然转头望向二楼,周念安的房间门缝渗出丝丝黑雾,隐约传来指甲抓挠门板的声响。
两人冲上楼梯,林婉儿一脚踹开房门,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周念安跪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们,长发垂落遮住全身。她的睡裙下摆浸在黑色液体中,那液体正顺着床沿滴落,在木地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念安!”李承道刚喊出声,周念安突然以违背常理的角度转头,脖颈发出骨头错位的咔咔声。她的脸肿胀发紫,七窍流出黑色粘液,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你们不该回来......他们饿了......”
话音未落,床下突然伸出无数焦黑的手臂,抓住李承道和林婉儿的脚踝。林婉儿挥刀斩断一只手臂,断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冒着气泡的黑色污水。李承道咬破指尖,将鲜血甩在地面,血水化作火符,瞬间点燃缠绕的手臂,烧焦的皮肉味混着腐臭弥漫整个房间。
“师父,看她背后!”林婉儿突然惊呼。周念安缓缓站起身,睡裙滑落,露出布满狰狞伤疤的后背——那些伤疤组成一个巨大的符号,正是化工厂地下仓库门上的标记。女孩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仿佛有无数虫子在体内穿行。
李承道迅速结印,三清铃发出尖锐的声响。周念安痛苦地捂住耳朵,嘴里喷出一团黑雾,黑雾中浮现出二十三个扭曲的人脸,每个都带着绝望和怨恨的表情。林婉儿认出其中一张脸,正是照片上化工厂门口微笑的年轻男人。
“十年前,他们被关在地下仓库做活体实验。”李承道的声音被铃声掩盖,“那些非法排污只是幌子,真正的秘密......”
砰!房门突然被撞开,周鸿远的原配夫人——穿着素白旗袍的苏曼玉,举着桃木剑冲了进来。她发髻松散,眼角的泪痣沾着黑色污渍,手中的桃木剑刻满符咒,却泛着诡异的青芒:“道长小心!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
苏曼玉挥剑刺向周念安,剑身却在距离女孩半尺处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周念安转头看向母亲,嘴角咧到耳根,发出尖锐的笑声:“妈妈,你终于来了......当年你亲手把我们锁进仓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苏曼玉脸色骤变,桃木剑哐当落地:“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们都知道!”周念安身后的伤疤突然裂开,钻出一条布满倒刺的黑色长舌,卷住苏曼玉的脖子,“你和周鸿远为了利益,把我们当小白鼠!现在,该还债了!”
李承道抓住机会,将一张镇魂符拍在周念安额头。女孩痛苦地挣扎,黑色长舌松开苏曼玉缩回体内。苏曼玉瘫坐在地,颤抖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泛黄的日记本:“十年前,鸿远和赵局长、蝰蛇会勾结,在化工厂地下秘密生产违禁药品。那些工人......都是实验品......”
日记本还未翻开,窗外突然飞进无数乌鸦,撞碎玻璃冲进房间。林婉儿挥舞短刀驱赶,刀刃却被乌鸦啄出缺口——这些乌鸦的喙和爪子都泛着金属光泽,眼睛是诡异的灰白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