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赵阳!”她突然高喊,“还记得子孙桶上的莲花图案吗?我们的胎记,就是打开诅咒的钥匙!”李承道瞬间明白过来,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桃木剑残留的剑柄上。剑身符文重新亮起,却泛着诡异的黑色——那是被诅咒侵蚀的证明。赵阳挣扎着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与青铜牌相同的纹路,他嘶吼着撞向最近的蛊胎:“来啊!吸我的血!”
蛊胎贪婪地吸食着赵阳的血液,却在接触他血脉的瞬间剧烈颤抖。林婉儿趁机甩出机关弩,淬毒银针精准刺入蛊胎眉心的莲花印记。蛊胎发出刺耳的尖叫,触手开始溃烂,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骸骨——每具骸骨的脚踝上,都系着刻有他们姓氏的红绳。李承道冲向最大的蛊胎,剑刃劈开它的腹部,却见里面盘绕着巨大的红绳,正连接着镇民们的心脏。“原来镇民才是真正的祭品!”他挥剑斩断红绳,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蛊胎开始崩裂,无数细小的蛊虫飞散,所到之处,镇民脖颈的红绳纷纷化作灰烬。
血月即将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个蛊胎却突然膨胀数倍,它张开血盆大口,将三人吞噬其中。黑暗中,李承道摸到林婉儿颤抖的手,而赵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师父,《撼龙经》最后一页...写着‘以血为引,以命相抵’。”林婉儿突然想起人皮上的最后一句话:“当血脉相融,诅咒将随献祭者的灵魂一同消散。”
“我们的血...能终结这一切。”林婉儿哽咽着将银针刺入自己手腕,李承道与赵阳对视一眼,同时划破掌心。三股鲜血在空中交织,化作巨大的莲花印记。蛊胎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红绳开始寸寸崩裂,青河镇地下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蛊胎彻底消散。李承道三人瘫倒在血泊中,他们身上的莲花印记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粉色的疤痕,宛如新生的花瓣。而在镇民家中,所有熟睡的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一位怀抱婴儿的白衣女子从血雾中走来,她手腕上的红绳随风消散,化作漫天飘落的莲花。
晨雾如纱,却掩不住青河镇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李承道挣扎着从血泊中起身,桃木剑柄在他掌心硌出深深的血痕。眼前的济安堂已成废墟,九口子孙桶碎裂的残片上,凝结的黑血正被阳光晒得滋滋作响。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石柱,指腹触到柱身新刻的纹路——那是朵残缺的莲花,与他梦中父亲用血绘制的符号如出一辙。
"赵阳!婉儿!"沙哑的呼喊在废墟间回荡。不远处,林婉儿的机关弩散成零件,淬毒银针深深插进瓦砾。她的白衣被鲜血浸透,后颈的莲花胎记正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蛛网般的裂痕。听见呼唤,她艰难地转头,嘴角溢出黑血:"师父...蛊虫...还没死..."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原本消散的蛊胎残骸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幼虫,它们汇聚成流,朝着镇中心的古井涌去。赵阳不知何时醒来,他拖着断了的右臂,怀中死死抱着半块青铜牌:"这些虫子要逃回血盆吞月局的阵眼!"他的瞳孔里映着虫群组成的诡异图腾——那是二十年前契约上的封印符号。
李承道捡起一片子孙桶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割开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碎片上雕刻的送子娘娘突然流下血泪,眼眶里爬出细小的红绳。"走!"他挥舞着带血的木片劈开虫群,"必须在血月彻底消失前毁掉阵眼!"三人相互搀扶着冲进迷雾,身后传来镇民惊恐的尖叫——那些刚从蛊咒中解脱的人,此刻正被重新涌出的红绳缠住脚踝。
古井周围,血雾凝成实质。李承道看着井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献祭都选在子孙桶旁——这口井就是用百年来孕妇的鲜血浇灌而成的活祭台。虫群如潮水般涌入井中,水面浮起无数婴儿的虚影,他们腕间的红绳交织成网,将三人困在中央。
"原来...我们才是最后的祭品。"林婉儿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解脱与悲凉。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黑莲——那是被蛊毒侵蚀的血脉。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将她藏进地窖时,怀里揣着的半枚玉佩正是为了今日。"当年他们没杀我,是想留着林家血脉,完成这场百年诅咒的终局。"
赵阳突然将青铜牌按在井壁凹槽,符文亮起的刹那,井中升起巨大的血色莲花。花瓣每展开一层,镇民的惨叫就尖锐几分。李承道握紧桃木剑柄残段,却发现剑身的符文正在与血色莲花共鸣——原来从他踏入青河镇开始,诅咒就选中了他作为最后的引路人。
"以我李氏血脉,断这百年孽缘!"李承道纵身跃入莲花中心,桃木剑刺向花蕊。剧痛袭来,他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父亲被献祭时的惨状,周鹤年扭曲的笑脸,还有青河镇祖祖辈辈在契约上按下的血手印。莲花开始崩解,红绳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而在意识模糊前,他听见林婉儿的哭喊:"师父!让我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