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的软剑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她斩断缠向李承道的尸手,转头望向东北方。只见赵阳被黑衣人逼至墙角,桃木钉在对方黑袍上只留下淡淡白痕。林婉儿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软剑瞬间暴涨三尺,剑气所过之处,血雾凝结成冰晶。黑衣人冷哼一声,甩出三枚骨铃,铃声化作实质音波震碎冰晶,同时卷起一阵腥风,将赵阳卷入血雾之中。
"赵阳!"林婉儿纵身追去,却见李承道掌心拍出五道符印,封住了血雾的扩散。老道士面色苍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别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话音未落,整个青峦镇的房屋开始剧烈摇晃,火葬场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一道巨大的血色光柱冲破云层,将天空染成妖异的绛紫色。
陈守业的声音混着无数冤魂的惨叫在镇上空回荡:"血月将至!最后的祭品......该苏醒了!"李承道望着手中发烫的铜钱串,卦象显示的凶兆已应验大半——九宫封印只剩西南方位勉强支撑,而被黑衣人引走的赵阳,此刻生死未卜。
林婉儿握紧染血的软剑,淡青色道袍沾满尸污:"师父,我去救赵阳。这里交给您!"她转身欲走,却被李承道拽住手腕。老道士从怀中掏出个古朴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镇北的乱葬岗:"赵阳被带去了镇北,那里......"他的声音突然发颤,"是当年七十二具尸体的埋骨地。"
此时的镇北乱葬岗,赵阳被铁链吊在枯树上。黑衣人掀开黑巾,露出半张腐烂的脸——赫然是本该死去的周寡妇丈夫!"想要活命?"周寡妇丈夫的喉咙发出齿轮摩擦般的声响,抓起赵阳的手按在地上,"那就帮我挖出她......"地面突然裂开缝隙,一只青白的手缓缓伸出,手背上,赫然系着与赵阳腰间一模一样的银铃铛。
血月高悬,将青峦镇浸在粘稠如血浆的光芒中。李承道的桃木剑在血月下泛着暗红,剑身裂纹中渗出的血珠,与他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符咒。周寡妇丈夫挥舞骨刀劈来,刀刃与桃木剑相撞的刹那,李承道手腕翻转,铜钱串如灵蛇般缠住对方脖颈。
"破!"老道士猛地发力,符文铜钱嵌入腐肉,黑衣人发出凄厉惨叫。但就在此时,青铜铃铛爆发出刺目红光,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将李承道狠狠钉在古树上。树皮瞬间爬满黑色纹路,顺着他的道袍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开始溃烂。
"师父!"赵阳的嘶吼被青铜铃铛的轰鸣淹没。他体内的青黑色脉络已经爬上脖颈,意识在被吞噬的边缘挣扎。恍惚间,他摸到腰间银铃铛——那是从日记中得到的关键物品,此刻竟与青铜铃铛产生共鸣,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林婉儿的软剑终于触及青铜铃铛,剑尖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她望着被锁链折磨的师父、即将魔化的赵阳,突然想起周寡妇密室中那本古籍的残页。咬破舌尖,她将鲜血喷在软剑之上,同时从怀中掏出从周寡妇丈夫身上扯下的半块腐肉,掷向铃铛:"以血为引,以怨为媒,破!"
软剑刺穿腐肉的瞬间,青铜铃铛出现第一道裂痕。但与此同时,火葬场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巨大的邪祟从废墟中缓缓升起——那是由无数扭曲尸体拼凑而成的怪物,每一张面孔都充满怨恨,胸腔处赫然镶嵌着陈守业女儿的银铃铛串。
"哈哈哈哈!"陈守业癫狂的笑声混在邪祟的嘶吼中,"只要献祭你们的魂魄,我的女儿就能真正复活!"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钻出黑色藤蔓,朝着李承道师徒缠去。
赵阳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束缚,他突然想起李承道曾说过的话:"邪祟之力,需以纯净之心破之。"颤抖着摸出怀中泛黄的道经,少年咬破手指,在经书上写下"镇魔"二字。银铃铛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光从铃铛中射出,与赵阳手中的道经融合。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赵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道经抛出,金光化作巨大的封印符文,与青铜铃铛的邪光激烈碰撞。林婉儿趁机再次挥剑,软剑刺入铃铛裂痕,随着一声巨响,青铜铃铛轰然炸裂。无数白骨失去控制,纷纷倒地化作尘埃。
但邪祟的攻势并未停止。陈守业化身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将李承道吞入腹中。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怪物。林婉儿甩出所有符咒,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怪物行动;赵阳则手持桃木钉,找准怪物心脏位置——那串银铃铛所在之处,狠狠刺下。
怪物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银铃铛串开始崩裂。陈守业的脸从怪物身上浮现,眼中疯狂褪去,露出一丝悔意:"我......我错了......"话音未落,怪物自爆产生的冲击波将众人掀飞。
李承道从怪物残骸中爬出,道袍破破烂烂,却仍紧紧握着桃木剑。他望着逐渐消散的血月,虚弱地说:"快!趁邪祟未完全复活,重新布置封印!"三人强撑着伤痛,在火葬场废墟上摆出九宫封魔阵。李承道将桃木剑插入阵眼,林婉儿和赵阳分别注入自身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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