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干什么?”赵阳也发现了不对劲,青铜罗盘的指针,此刻正死死指着墓门,“这血……”
李承道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惯有的仙风道骨,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异样的狂热:“开门。”他抛出一张镇邪符,符纸贴在墓门上,发出“噼啪”的响,像是在燃烧,“柳生的怨魂,该醒了。”
墓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混杂着腐臭和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林婉儿的双鱼玉佩突然发出微光,她低头时,看见玉佩上的鱼纹,竟比之前清晰了些,而且墓道两侧的石壁上,开始渗出鲜血,顺着石壁往下流,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流向墓道深处。
“寅时出、子午避……”林婉儿盯着石壁上渗出的血,突然发现那些血珠竟组成了几个小字,刚想喊住赵阳,就听见远处传来“当——当——”的钟声,一共十二下——午时到了。
墓道里的温度骤降,林婉儿的呼吸都变成了白雾,她看见地面开始冒寒气,数十个半透明的影子从土里爬出来,都是殉葬者的怨魂,他们没有脚,身体飘在半空中,脸是模糊的,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像鬼火,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师、师父!怨魂!”赵阳拔出腰间的短刀,可手却在抖,“用符!快用符!”
李承道却没动,反而看向赵阳,眼神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期待:“赵阳,过来。”他举起镇邪剑,剑尖对着赵阳的手指,“你的血,能驱怨魂。”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师父早就知道,赵阳是处子。她攥紧了双鱼玉佩,朝着赵阳冲过去,可已经晚了,镇邪剑的剑尖已经划破了赵阳的手指,一滴血滴在地上,那些怨魂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往后退了好几步,可随即又涌了上来,而且比之前更多了。
“师父,你骗我!”赵阳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又看了看那些怨魂,终于反应过来,“你不是来镇邪的!你是来……唤醒他们的!”
李承道没否认,他朝着墓道深处走去,玄色道袍在怨魂之间穿过,那些怨魂竟没碰他。“婉儿,赵阳,想活着出去,就跟我来。”他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去青龙窟,找第一具守符尸骸。”
林婉儿看着赵阳苍白的脸,又看了看身后的陈九和瘦猴、冷姐——他们已经吓得不敢动了,瘦猴甚至在哭。她深吸一口气,把双鱼玉佩塞进赵阳手里:“拿着,这玉佩能暂时压制怨魂。”然后她看向陈九,“想活,就跟我们走。”
墓道深处,青龙窟的方向,传来“沙沙”的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林婉儿知道,那是青龙守符尸骸的藤蔓手骨,已经醒了。而她口袋里的双鱼玉佩,还在发烫,像是在提醒她,这场与古墓怨魂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墓道里的寒气顺着裤脚往上爬,林婉儿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底踩碎血珠的“咯吱”声。赵阳攥着双鱼玉佩走在她身边,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青布道袍的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刚才被师父划开的伤口,竟没像往常一样很快结痂,反而隐隐泛着青黑,像是染了尸毒。
“师姐,师父他……”赵阳的声音发颤,眼睛盯着前面李承道的背影,玄色道袍在黑暗里像一团化不开的墨,“他真的是柳生后裔?那我们之前学的‘镇邪术’,是不是都是假的?”
林婉儿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短刀——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刀柄上刻着和双鱼玉佩一样的鱼纹。她想起十岁那年,母亲把她藏在衣柜里,门外传来盗墓贼的嘶吼,还有母亲的惨叫声,最后递进来的,只有这枚玉佩和短刀。当时她以为母亲是被盗墓贼所杀,可现在想来,师父说的“盗墓贼”,会不会就是他自己?
“前面就是青龙窟了。”李承道突然停下脚步,镇邪剑的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火星溅起的瞬间,林婉儿看清了前方的景象——那是一个宽敞的石窟,窟顶垂着密密麻麻的钟乳石,每一根都泛着青白色的光,照亮了中央那具嵌在石壁里的尸骸。
那就是青龙守符尸骸。它的身体被石壁包裹,只露出上半身,皮肤是青黑色的,像泡了千年的朽木,最诡异的是它的双手——哪里还有手骨的样子,分明是两根碗口粗的藤蔓,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倒刺,末端缠着几缕腐烂的布条,布条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像是刚从什么人身上扯下来的。
“冷姐,你去看看尸骸体内的骨符碎片。”陈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把洛阳铲塞给冷姐,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胖虎的死状还在他脑子里晃,他可不想再当第一个送死的。
冷姐没说话,接过洛阳铲就往前走。她的黑色劲装裤脚沾着泥,却走得稳,走到尸骸面前时,她举起洛阳铲,刚要往尸骸胸腔捅,突然“嘶”了一声——那藤蔓手骨竟像活过来一样,猛地缠住了她的脚踝!
“动手!”林婉儿大喊着冲过去,短刀朝着藤蔓砍过去,刀刃砍在藤蔓上,发出“噗”的闷响,像是砍在肉上,藤蔓断口处竟流出了鲜红的血,还带着温热的气息。可断藤很快又重新长了出来,而且比之前更粗,一下子缠住了冷姐的手腕,把她往尸骸的方向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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