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的左眼突然剧烈地疼起来,眼前闪过一幕——管家在荷花池边被一个穿黑袍、戴莲花面具的人抓住,那人手里拿着根缠着红绳的银针,刺向管家的手腕,管家发出一声惨叫,被拖进了池子里,水面上飘起一朵血色荷花,比之前的三朵更红,更艳。
“管家是被周老爷杀的。”林婉儿捂着眼睛,声音发颤,“周老爷想独吞地宫的黄金,所以杀了知情人。”
李承道脸色凝重:“他开始灭口了,我们没时间了,今晚必须进地宫。”
赵阳攥紧了怀里的图纸,又摸了摸腰间的捕快腰牌,眼神坚定:“我一定要查清我爹的死因,不能让他白死。”
夕阳西下,青溪镇的雾又浓了起来,荷花池方向传来隐约的哭声,这次的哭声比之前更凄厉,像是有无数个冤魂在池底哀嚎。池面上,血色荷花一朵接一朵地飘起来,红得像血,映着昏黄的夕阳,把整个池子染成了一片猩红。
农历六月初六的夜色来得格外快,浓黑的云压在青溪镇上空,连半分月光都透不出来。荷花池边的雾气比前两晚更重,湿冷的风卷着荷叶的腥气,往人骨头缝里钻。李承道提着引魂灯走在最前,灯芯的绿光在雾里晃得细碎,照得池面漂浮的血色荷花像一颗颗悬在水上的心脏,花瓣边缘还沾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把这个戴上。”李承道从布包里摸出三枚用艾草编的手环,分给林婉儿和赵阳,“池子里的水汽带着乌头毒,这手环能挡一挡。”林婉儿接过手环,指尖刚碰到艾草,左眼突然又是一阵刺痛——雾里隐约浮现出管家的身影,他浑身是水,手腕上的格格印泛着青紫色,正朝着她伸手,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喊“救命”,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别看。”李承道按住她的肩膀,引魂灯往雾里一照,管家的幻影瞬间消散,只留下荷叶上几滴浑浊的水珠,“是死者的怨气没散,被周老爷的毒引出来的。”赵阳攥紧了怀里的地宫草图,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布靴踩在池边的泥地里,每一步都格外小心——他记得林婉儿说过,这里的藤蔓沾了毒,刚才来时已经看见好几处青紫色的藤芽,正顺着泥地往池中央爬。
突然,池面传来“哗啦”一声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池底浮了上来。赵阳猛地停住脚,短刀出鞘半寸,引魂灯的绿光扫过去,只见一朵血色荷花正顺着水流往他们这边漂,花瓣下面似乎缠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小心!”林婉儿突然拉住赵阳,左眼死死盯着那朵荷花——花瓣下缠着的是半只手,指甲缝里夹着片鎏金碎片,和赵阳手里的那片纹路能对上,手腕上的格格印还沾着湿泥,显然是刚从池底捞上来的。
李承道往前踏出一步,桃木剑指向那朵荷花,嘴里念起道家咒语。引魂灯的绿光突然变亮,照得那朵荷花瞬间蜷缩起来,花瓣边缘的黑气“滋滋”地冒着烟,缠在下面的手也随之露出全貌——手背上有块月牙形的疤,赵阳的呼吸骤然一紧,那是他爹的手!
“爹!”赵阳疯了似的要往池里冲,林婉儿死死拉住他,眼泪都快掉下来:“别去!是陷阱!你看那手的指甲,根本不是你爹的!”赵阳愣了一下,借着绿光仔细看——那只手的指甲又长又尖,还涂着暗红的蔻丹,根本不是他爹那双常年握刀、布满老茧的手。
李承道桃木剑一挥,那朵荷花瞬间被劈成两半,黑气消散,露出里面缠着的一截麻绳,麻绳上还沾着点锦缎的碎末——是周老爷家管家常穿的那种锦缎。“是周老爷故意引我们上钩。”李承道脸色阴沉,“他知道我们要进地宫,想用这假手扰乱我们的心神。”
就在这时,池中央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林婉儿的左眼突然不疼了,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开,池中央的水面上浮现出一个莲花状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正中间有个凹槽,形状和赵阳手里的鎏金碎片一模一样。
“是地宫入口!”赵阳摸出碎片,刚要往前走,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捕头带着十几个捕快,举着火把跑了过来,火把的光把池边照得一片通红,映得血色荷花更艳了。
“果然是你们!想偷地宫的宝贝!”李捕头拔出腰刀,脸色狰狞,“周老爷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让我们在这儿等着!”捕快们围了上来,手里的刀对着李承道三人,火把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婉儿悄悄摸出袖里的黄符,指尖夹着三张,眼睛盯着捕快们的脚——他们站的位置正好在藤蔓生长的地方,只要她用符纸点燃藤蔓,就能趁乱冲去地宫入口。李承道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点头,桃木剑往身前一横:“李捕头,你爹当年也是镇国公府的护卫,你就不怕他的在天之灵,看着你帮周老爷作恶吗?”
李捕头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变得狠厉:“少胡说!我爹是被格格的怨灵害死的!今天我就要替他报仇,除掉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骗子!”说完,他挥刀就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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