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杂草丛生,露水打湿了赵阳的裤脚,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跟着村长来到一处废弃的渔网厂,厂房的屋顶破了个大洞,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阳躲在一棵老槐树后,悄悄掏出破邪镜。
镜面上,村长的身影清晰可见,可他对面的黑猫却透着诡异——猫身的轮廓里,竟映出半截人的影子,像是有人藏在猫的躯壳里。赵阳屏住呼吸,刚想再凑近些,那黑猫突然转过头,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藏身的方向。
“谁在那里?”村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慌乱。黑猫纵身一跃,从厂房的破洞跳了出来,朝老槐树扑来。赵阳吓得心脏骤停,连忙举起破邪镜对准黑猫,镜面符文瞬间亮起金光。
“滋啦——”金光与猫爪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黑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爪子上掉下来一小块黑色皮毛。赵阳趁机后退,却见那皮毛下裹着一缕浅棕色的发丝,发丝还带着淡淡的脂粉味,不像是男人所有。
“是女人的头发!”赵阳心头一震,突然想起林婉儿说的陈念昔,“难道这妖猫,真的是陈念昔操控的?”
与此同时,林婉儿正蹲在村口的老榕树下,给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包扎伤口。老妇人的手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是昨天砍柴时不小心划的,林婉儿用草药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仔细缠好。
“姑娘,你这心肠真好,不像村里那些人,见了我就躲。”老妇人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你是来查那些命案的吧?其实十年前陈家的事,我都知道。”
林婉儿心里一动,连忙问道:“阿婆,您能跟我说说陈家的事吗?他们真的是因为触怒海神才搬走的?”
“触怒海神都是骗人的!”老妇人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陈海生是个好人,他发现村长和几个渔民偷偷用活人祭海,想上报县衙,结果被他们反咬一口,说他勾结海妖!”老妇人的手开始发抖,“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们把陈家的渔船点着了,船上还有陈海生的媳妇和儿子……只有念昔,因为在外地学医,才躲过一劫。”
林婉儿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那您知道陈念昔现在在哪里吗?她会不会回来复仇?”
老妇人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不知道啊,自从陈家出事,就没人再见过她。不过陈海生生前最擅长做沉水檀傀儡,他能让动物听自己的话,那些案发现场的檀香灰,说不定就是他的傀儡术留下的。”
夕阳西下时,林婉儿和赵阳回到住处,将各自查到的线索告诉李承道。李承道听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么看来,妖猫确实是陈念昔操控的傀儡,她回来是为了向村长等人复仇。”李承道抬起头,眼神凝重,“七月十五快到了,那是陈家被烧的日子,她肯定会在那天动手。我们得设个局,引她出来,同时找出幕后真正的黑手。”
林婉儿和赵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窗外的雾气又浓了起来,海面上隐约传来几声猫叫,那叫声像婴儿的啼哭,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
七月十四的夜色像浸了墨的海,压得望鱼渡喘不过气。祭坛周围的礁石上,插着十二根桃木钉,钉上缠着浸过朱砂的红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这是李承道布下的锁妖阵,阵眼处摆着一盏青瓷灯,灯里盛着新鲜的鱼心,腥味混着沉水檀的香气,在风里缠成一团。
村长带着四个渔民站在祭坛中央,他们手里都捧着个木盘,盘里的鱼心还在微微跳动。村长的脸在灯光下泛着青白,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木盘边缘,像是在害怕什么。“李道长,这阵真能困住妖猫吗?”他声音发颤,目光时不时瞟向海边的黑暗处。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调整着桃木钉的角度,林婉儿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三张驱邪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赵阳则举着破邪镜,镜面对准祭坛入口,镜边的符文在灯光下轻轻发烫。
午夜的钟声刚过,海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像婴儿啼哭般穿透夜色。众人浑身一僵,只见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窜出,落在祭坛的鱼骨碑上——正是那只通体漆黑的巨型黑猫,它的眼睛泛着绿光,嘴里叼着一条血淋淋的月鳞鱼,爪子踩在碑上,留下几个带倒钩的爪印。
“来了!”赵阳低喝一声,破邪镜的光芒瞬间亮起。黑猫似乎被镜光刺痛,发出一声怒吼,纵身朝村长扑去。“启动阵法!”李承道一声令下,十二根桃木钉同时亮起红光,红线瞬间收紧,将黑猫困在阵中央。
可就在这时,黑猫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身体猛地膨胀了一圈,爪子上的倒钩变得更长更尖。它猛地撞向红线,红线竟“嘣”的一声断了!黑猫跳出阵外,眼神变得更加狂暴,不仅扑向村长,还转身朝林婉儿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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