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的铜戒突然剧烈发烫,她指着陈阿婆手里的陶罐:“这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番茄花汁,是你用自己的血和煞气熬的‘引煞汤’,对不对?《南疆煞事录》里写过,‘以血亲之血引煞,可令煞灵只听施术者号令’,你是想让马月娥的煞灵杀了所有和当年的事有关的人!”
“没错!”陈阿婆猛地举起陶罐,往身边的番茄秧上泼去。粉色汁液沾到秧苗的瞬间,原本蔫蔫的番茄藤突然疯长,藤蔓上的尖刺闪着寒光,朝着众人缠过来。赵阳立刻掏出背包里的镰刀,斩断缠向周富贵的藤蔓,却发现被斩断的藤蔓断面竟渗出红色的汁液,像血一样。
“快走!她在激活地里的煞藤!”李承道挥着桃木剑,将缠过来的藤蔓砍断,“禁地中心应该有个‘煞棺’,马月娥的怨气核心就在里面,只要毁掉煞棺,煞气就会散!”
众人跟着李承道往禁地中心跑,粉雾越来越浓,几乎看不清前路。林婉儿突然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伸手一摸,是冰凉的木头——竟是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上刻满了番茄花的图案,花瓣中间嵌着细小的骨头,正是马小虎的指骨。
“这就是煞棺!”陈阿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手里多了一把沾着粉色汁液的匕首,“你们以为能毁掉它?太晚了!我已经用马小虎的尸骨和九个火命人的精血,把月娥的煞灵养到最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她举着匕首扑过来,周富贵突然挡在林婉儿面前,手臂被匕首划了一道深口子。“你不能伤害他们!”周富贵的声音发颤,却死死攥着陈阿婆的手腕,“当年的事我爹也有份,要报仇冲我来,别连累无辜的人!”
陈阿婆的眼神变了变,突然用力推开周富贵:“无辜?在这个村里,就没有无辜的人!当年月娥被活埋时,多少人看见了却不敢说话?多少人吃着用她的怨气养出来的番茄,还说她是活该?”她说着,突然朝着煞棺跪了下来,声音变得凄厉,“月娥,我这就帮你报仇,让他们都给你陪葬!”
煞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棺材盖“嘎吱嘎吱”地往上抬,里面渗出粉色的煞气,凝聚成马月娥的虚影——她穿着红色绣花鞋,手里攥着番茄花,脸色苍白得像纸,七窍里渗着粉色汁液,眼神空洞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月娥!”周富贵红着眼眶,想上前,却被李承道拦住。
“别靠近!她现在被陈阿婆的煞气控制着,认不出你!”李承道从木箱里掏出“镇煞符”,递给林婉儿和赵阳,“等会儿我用符暂时压制住她,你们就把符贴在煞棺上,记住,一定要贴在棺材盖的番茄花图案中心!”
林婉儿接过符,指尖的铜戒突然不烫了,反而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知道,这是马月娥的煞灵在抗拒陈阿婆的控制,或许还有机会唤醒她的理智。
马月娥的虚影突然朝着马老根扑过去,马老根吓得瘫在地上,连连磕头:“月娥,我错了!我不该杀你,不该用你的怨气救小虎,求你饶了我!”
虚影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犹豫。陈阿婆急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马月娥当年绣红鞋用的金线:“月娥,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用金线把他绑起来,让他尝尝你当年的痛苦!”
金线突然从布包里飞出来,朝着马老根缠过去。就在这时,林婉儿突然大喊:“马月娥!你还记得这枚铜戒吗?是你当年送给陈阿婆的,她说要戴着它保护你,可她现在却在用你的怨气报仇,你真的想让她变成和马老根一样的人吗?”
她举起左手的铜戒,铜戒突然发出微弱的光。马月娥的虚影动作僵住了,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波动,朝着林婉儿的方向看过来。
铜戒的微光穿透粉雾,落在马月娥的虚影上。她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目光落在林婉儿指间的铜戒上——那枚戒指是当年她亲手打造的,内侧刻着“娥与阿婆”四个字,是她和陈阿婆结义时的信物。虚影的动作彻底僵住,手里攥着的番茄花簌簌掉落花瓣,粉色汁液顺着指缝往下淌,却不再带着煞气的寒意。
“月娥,你看看我!”陈阿婆急得跺脚,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别被她骗了!这些人都和当年的事有关,杀了他们,你才能安心!”她突然扑向马月娥的虚影,想将匕首刺入虚影体内——据说用施术者的血刃刺中煞灵,能彻底控制煞灵,让其沦为杀人工具。
可就在匕首即将碰到虚影的瞬间,马月娥突然转过身,伸出泛着粉色光晕的手,死死攥住了陈阿婆的手腕。“阿婆,”虚影的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铁器,却带着一丝清明,“我要的不是报仇,是真相。”她转头看向马老根,眼神里的怨气压过了杀意,“你说,当年为什么要活埋我?除了番茄种,你们还藏了什么?”
马老根瘫在地上,浑身发抖,终于崩溃大哭:“是……是城里的商人!他们说只要我们帮他们垄断番茄沟的胭脂番茄,就给我们一大笔钱!你不肯把独家种植方法交出来,还说要告诉村民商人压价的事,我们怕你坏了好事,才……才对你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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