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的桃木剑悬在半空,迟迟没能落下。祠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镇长带着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冲进来,看到被附身的赵阳,吓得连连后退:“道爷,老槐的诅咒……真的应验了!”
“闭嘴!”李承道厉喝,目光扫过满地纸人灰烬,突然盯住阵眼处的陶罐——罐口渗出的汁液,正顺着八卦阵的纹路流向扶桑树根,“所有人退后!这是血祭的最后一步,花魂要借赵阳的身体,和扶桑树根融为一体!”
话音未落,赵阳突然扑向扶桑树,双手抱住树干,树皮上的暗红纹路瞬间亮起,像血管般蠕动着缠上他的手臂。林婉儿扑过去想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看着赵阳痛苦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奇毒录》里的记载,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师父!医女留下的解蛊方!用扶桑花的根须,混合施术者的血,能逼出花魂!”
“施术者的血……”李承道猛地看向树干,老槐化作的黑泥正从树根处渗出,与树皮纹路融为一体,“老槐的血还在树根里!婉儿,你用银针定住赵阳的穴位,我去取根须!”
林婉儿立刻掏出七根银针,瞄准赵阳头顶、心口、手腕的穴位,趁他被树干缠住的间隙,将银针一一刺入。赵阳的动作瞬间僵住,左眼的血珠不再滴落,花魂的虚影在他肩头若隐若现,发出刺耳的尖啸。
李承道纵身跃到扶桑树下,桃木剑狠狠刺入树干,暗红色汁液顺着剑刃喷涌而出。他忍着汁液的腐蚀,伸手从树洞里拽出一根缠绕着黑泥的根须——根须上还沾着老槐的残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纯阳朱砂!”
林婉儿立刻将朱砂抛过去,李承道接住朱砂,混着树干渗出的汁液,捏成一个血色丸子,塞进赵阳嘴里。丸子入喉的瞬间,赵阳的身体剧烈抽搐,左眼突然爆出一团红光,扶桑夫人的红衣虚影从他体内冲出,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无数带毒的花枝。
“你们毁我百年修行!”扶桑夫人的声音尖锐如裂帛,花枝如毒蛇般射向众人。镇长和村民吓得四散奔逃,却被花枝缠住脚踝,拖向扶桑树根。“都给我当花肥!”
“婉儿,用八卦镜聚阳气!”李承道将桃木剑抛给林婉儿,自己纵身扑向扶桑夫人的虚影,双手结印,按在她的肩头,“你本是救人的医女,为何要助纣为虐,残害无辜?”
扶桑夫人的虚影剧烈挣扎,花枝疯狂抽打李承道的后背,道袍被撕裂,露出那道扶桑花形状的旧疤。“我……我被老槐操控……他篡改我的怨气……”虚影的眼神渐渐清明,“他要的不是复仇,是借我的花魂,成他的魔!”
林婉儿趁机举起青铜八卦镜,对准月光,镜面反射出一道强光,照在扶桑夫人的虚影上。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身的花枝开始枯萎。“快……斩断树根里的血蛊根……那是老槐最后的执念!”
李承道立刻转身,捡起地上的斩魂刀,纵身跃起,一刀劈向扶桑树根。刀刃砍进树干的瞬间,一道血色根须从树洞里弹出,直刺他的旧疤。李承道忍着剧痛,左手抓住根须,右手挥刀斩断,根须断裂处喷出黑血,老槐的惨叫声从树洞里传出,渐渐消散。
随着血蛊根被斩断,扶桑夫人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她看着李承道三人,轻声说:“多谢你们……还我清白……”说完,虚影化作无数片金色的扶桑花瓣,飘落在地上,融入泥土。
被花枝缠住的村民纷纷挣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赵阳的左眼不再疼痛,血丝渐渐消退,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看着满地的花瓣,轻声说:“都结束了吗?”
李承道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奇毒录》,递给林婉儿:“老槐已死,花魂归寂,雾溪镇的诅咒,终于破了。”
第二天清晨,雾溪镇的梅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扶桑鬼祠里。那棵曾经布满诡异纹路的扶桑树,已经枯萎,树干上开出一朵金色的扶桑花,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李承道三人离开雾溪镇时,镇长和村民们送他们到镇口。林婉儿回头看了一眼鬼祠的方向,药箱里,那片金色的扶桑花瓣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那是医女最后的善意,也是这段惊魂往事,最温暖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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