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贴上伤口的瞬间,林婉儿感到一阵清凉,疼痛缓解了不少。她看着李承道:“师父,这玉佩……”
“先别管那么多,养好精神明日出发。”李承道打断她的话,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深夜,林婉儿昏昏沉沉地睡去,梦中全是模糊的惨叫声和漫天飞舞的扁豆花。赵阳在灯下仔细研究地图和古籍,试图找到更多关于煞核的线索。李承道则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风雨中的扁豆花,手指摩挲着那半块玉佩,口中喃喃自语:“柳含烟,百年恩怨,也该了结了。”
他不知道的是,窗外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土坯房,花瓣般的嘴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而村西的沉潭深处,黑红色的水波翻涌,无数扁豆花藤从潭底伸出,朝着岸边缓缓蔓延。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晨曦微露时,林婉儿肩头的青黑印记虽未消退,却被玉佩暂时压制,不再扩散。三人揣着地图,在老村长的指引下,穿过村西的密林,朝着沉潭方向进发。
密林里瘴气弥漫,湿漉漉的树叶滴着黑水,地面铺满腐烂的落叶,踩上去黏腻打滑。路边的灌木丛中,零星生长着几株扁豆花,花瓣竟是纯黑色的,花蕊中黑血般的黏液顺着花茎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
“师父,这瘴气有毒。”赵阳从行囊中取出三枚特制的香囊,分给两人,“里面掺了艾草、菖蒲和朱砂,能暂时抵御瘴气侵蚀。”
林婉儿将香囊系在腰间,鼻尖萦绕着草药清香,胸口的憋闷感稍稍缓解。她握紧桃木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昨夜的噩梦在脑海中盘旋,那些飞舞的扁豆花和凄厉的惨叫,让她心有余悸。
行至密林深处,前方突然传来潺潺水声。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一座幽深的山谷出现在眼前。山谷底部,一汪黑沉沉的潭水静卧在乱石之间,正是沉潭。潭水漆黑如墨,看不到底,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黑雾,雾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腐臭味和花香。
潭边的岩石上,爬满了黑紫色的扁豆花藤,藤蔓垂入水中,像是无数条触手在水中搅动。潭水表面偶尔泛起一圈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蠕动。
“好重的阴煞之气。”李承道眉头紧锁,桃木剑微微颤动,“柳含烟的骸骨应该就在潭底,煞核多半在她心口位置。”
赵阳取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几乎要挣脱罗盘的束缚:“师父,潭底不止一个煞气源头,还有别的东西。”他蹲下身,查看潭边的岩石,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与祭坛上的咒文一脉相承,“是锁魂咒,有人在潭底布了锁魂阵,困住了柳含烟的魂魄,让她无法转世,只能化为煞神。”
林婉儿走到潭边,俯身查看水面。黑雾缭绕中,她隐约看到潭底有一片模糊的阴影,像是一座坍塌的祠堂。就在这时,水面突然泛起巨大的涟漪,一只青黑色的手猛地从水中伸出,朝着她的脚踝抓来!
“小心!”李承道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往后拽。青黑色的手抓了个空,重重拍在岩石上,留下五个深黑的指印。
潭水剧烈翻涌,更多的青黑色手臂从水中伸出,紧接着,一个个浑身湿漉漉、皮肤青紫的人影从潭中爬了出来。他们正是被花煞害死的村民,此刻化为水煞傀儡,双眼翻白,嘴角流着黑红色黏液,朝着三人扑来。
“是水煞操控的尸傀儡!”李承道一声断喝,桃木剑出鞘,剑光劈过,将最前面的一个傀儡劈成两半。傀儡的尸身落在地上,瞬间化为一滩黑水,融入地面的泥土中。
林婉儿抽出黄符,指尖精血一弹,符纸燃起火光:“燃符驱煞!”数张符纸同时飞出,落在傀儡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傀儡在火中挣扎嘶吼,却无法扑灭符火,最终化为灰烬。
赵阳快速从行囊中取出七根桃木钉,按北斗七星方位钉在潭边的岩石上,口中念动咒语:“七星定煞,阻其归路!”桃木钉插入岩石的瞬间,发出嗡鸣之声,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潭边,水煞傀儡想要靠近,却被屏障弹开,发出凄厉的惨叫。
就在三人与傀儡缠斗之际,潭水突然剧烈沸腾起来。黑雾暴涨,一朵巨大的扁豆花从潭底缓缓升起,花瓣展开,竟有圆桌大小。花瓣中央,坐着一个披发女子,正是柳含烟的煞形。
她身着残破的白衣,浑身湿漉漉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周身缠绕着无数花藤,花藤上的倒刺闪烁着寒光,花蕊中凝结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黑红色晶石,正是煞核。
“百年了……终于有人来陪我了……”柳含烟的声音凄厉沙哑,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嘶吼。她抬手一挥,潭边的花藤疯了似的窜起,朝着三人猛缠过来,比祭坛边的花藤粗壮数倍。
李承道挥剑抵挡,剑光与花藤碰撞,迸出火星。他发现这些花藤比之前的更具韧性,桃木剑竟难以将其斩断。“婉儿,用精血燃符!赵阳,找锁魂阵的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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