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眼神闪烁,避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清楚,或许是他没来得及……”
林婉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在撒谎!你知道的不止这些!”
王伯痛得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多说,只是反复念叨:“你们快走吧,别管银花镇的事,否则你们也会没命的!”
李承道看着这片诡异的花田,又看了看神色躲闪的王伯,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示意林婉儿松开手,沉声道:“此事我们管定了。若真是银花娘的鬼魂作祟,我便超度她;若是有人借鬼魂之名作恶,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他转身看向赵阳:“仔细检查这片花田,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婉儿,盯着王伯,别让他跑了。”
赵阳点点头,从行囊里拿出工具,开始仔细探查花田的每一处。林婉儿则守在王伯身边,匕首始终不离手。李承道走到花田中央,闭上眼睛,手中捏着金银花,感受着周围的气息。甘寒的药香中,夹杂着一丝阴邪之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那不是鬼魂的怨气,更像是……活人的杀气。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镇口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这场鬼镇之灾,绝非简单的鬼魂索命,背后定然藏着更深的阴谋,而周万山与王伯,都只是棋子而已。夜色渐浓,金银花田的甘寒气息愈发浓郁,远处再次传来女鬼的哭声,这一次,哭声中似乎带着更加急切的情绪,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催促。一场围绕着金银花的生死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破布,迅速覆盖了银花镇,后山的金银花田在夜色中化作一片模糊的黄白色轮廓,甘寒的香气里,腥腐味愈发浓重。王伯被林婉儿押着坐在田埂上,双手抱头,佝偻的脊背透着说不出的颓丧,却始终不肯再多说一个字。赵阳蹲在那片长势异常的花田旁,借着林婉儿点燃的火把,仔细翻查着土壤下的残留物。
“师父,你看这个。”赵阳突然出声,手中捏着一块残破的木牌,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色痕迹,“这不是道家正统符文,更像是《本草邪术》里记载的‘养蛊牌’,用来聚集阴气、滋养蛊虫的。”
李承道接过木牌,指尖抚过粗糙的纹路,眉头紧锁:“《本草邪术》早已失传,据说里面记载的都是用草药、鬼魂炼蛊的邪术,极为阴毒。周万山一个镇长,怎么会懂这些?”他转头看向王伯,声音冷得像冰,“这块牌子,是你埋的,还是周万山?”
王伯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婉儿上前一步,匕首抵在他的脖颈处,刃尖贴着皮肤,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被蛊虫啃噬的滋味!”她眼神狠绝,语气里没有丝毫玩笑,当年家族被灭门的痛苦,让她对这些隐瞒真相的人毫无耐心。
王伯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终于崩溃哭喊:“是周万山!是他让我埋的!他说这样能安抚银花娘的鬼魂,可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用活人精血养蛊!那些采摘金银花的村民,都是被他选中的‘养料’!”
“养料?”赵阳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火光,“他养蛊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掌控银花镇的金银花资源?”
“不止!”王伯喘着粗气,像是要把积压二十年的秘密全都倒出来,“银花娘的秘方里,藏着‘借花续命’的法子,用金银花和蛊虫的力量,能夺取别人的寿元!周万山这些年看着没老,就是靠这个!今年他想彻底炼化银花娘的鬼魂,让蛊虫进化,就能一次性夺取更多人的寿元,长生不老!”
李承道眼神一凛,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荒谬!邪术逆天,岂能真正长生?不过是自寻死路!”他转头对赵阳道:“你之前在王伯家发现的《本草邪术》残页,上面有没有记载破解之法?”
赵阳点头:“残页上提到,金银花既是引蛊之物,也是破蛊之药,但其寒性需搭配‘阳符’中和,才能彻底清除蛊虫与怨气。但关键在于,必须找到养蛊人的本命精血,才能引出核心蛊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林婉儿立刻熄灭火把,警惕地看向镇口方向:“是周万山的人?”
李承道示意众人隐蔽,自己则藏身于金银花藤后。只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簇拥着周万山而来,他依旧是那副惨白惊恐的模样,身后跟着几个手持刀棍的壮汉。“王伯!道长们!”周万山高声呼喊,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焦急,“我让人准备了干粮和法器,特意送来给你们!”
李承道从藏身之处走出,面色平静:“周镇长倒是有心了。只是不知,深夜带这么多壮汉前来,是怕我们遇到危险,还是怕我们发现什么?”
周万山脸色一变,随即强笑道:“道长说笑了,镇上不太平,带着他们是为了保护各位。”他目光扫过地上的木牌和被翻开的泥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掩饰过去,“不知各位探查得如何?是否找到了女鬼作祟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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