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趴在李承道背上,虚弱地说道:“师父,这些陷阱都有触发机关,只要避开落叶覆盖的地方就行。”李承道依言而行,沿着裸露的岩石前行,果然避开了不少陷阱。
行至山坳处,一座废弃的祭坛映入眼帘。祭坛由青石块堆砌而成,上面布满苔藓,正中央刻着与木牌上相同的木棉花纹,纹路中残留着黑红色的血迹。祭坛周围的木棉树根暴露在外,盘根错节,像是无数条黑色的巨蛇,缠绕着祭坛底部。
“血萼棺应该就在祭坛之下。”李承道放下赵阳,让林婉儿在一旁守护,自己则走到祭坛中央,用桃木剑敲击石块。当敲到第三块石块时,传来空洞的声响。他用力撬动石块,只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显露出来,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夹杂着腥甜的血味扑面而来。
林婉儿连忙取出木棉花瓣,撒向洞口,花瓣飘落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阴煞之气稍稍减弱。“师父,我跟你一起下去。”她说道,眼神坚定。李承道点点头:“小心行事,若遇到危险,立刻用木棉香囊护住自身。”
二人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赵阳则靠在祭坛旁,用剩余的力气布下简易的防御阵。石阶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中央停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椁,正是血萼棺。棺身由阴沉木打造,刻满诡异的符文,棺口铺着一层厚厚的血萼,黑红色的黏液顺着棺身滴落,滋养着下方的木棉树根。
棺旁,一个少年被钉在石柱上,正是柳氏的儿子。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胸口插着一根粗壮的木棉枝,鲜血顺着枝干缓缓流入棺中,将血萼染得愈发鲜艳。
“太残忍了!”林婉儿咬牙切齿,正要上前解救,却被李承道拉住。“小心,这是血萼献祭的关键,动了他,恐怕会提前触发凶煞破印。”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传来脚步声,柳氏突然出现在石阶尽头,她不再疯癫,眼神清明而决绝。“道长,我知道你们是来救镇子的,我儿子……他还有救吗?”
李承道看着石柱上的少年,摇了摇头:“他的精血已被血萼棺吸收大半,恐怕……”柳氏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化为坚定:“我早该想到,周德昌那个畜生,当年就是他抓走了我儿子,逼我装疯卖傻,否则便要取我儿子性命。”
她走到血萼棺旁,抚摸着棺身的符文:“这血萼棺下的怨灵,本是百年前瘟疫中的冤魂,周德昌的先祖封印它时,用了自己的血脉作为媒介。如今周德昌要以全镇人的精血为祭,与怨灵共生,届时不仅木棉镇,整个滇南都将生灵涂炭。”
话音未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木棉树根疯狂生长,从地面钻出,朝着几人缠绕而来。“不好,周德昌回来了!”李承道脸色大变,桃木剑出鞘,斩断袭来的树根。只见周德昌带着老陈出现在入口,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李道长,多谢你帮我找到血萼棺的准确位置,如今祭品已齐,该是凶煞破印之时了!”
老陈手持浸过血萼汁的木棉枝,扑向林婉儿,而周德昌则启动祭坛机关,密室顶部的石块纷纷落下。李承道见状,将柳氏护在身后,对林婉儿喊道:“婉儿,带着柳氏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林婉儿却摇了摇头:“师父,要走一起走!”她摘下腰间香囊,将里面的木棉花瓣全部撒出,纯阴之气爆发,周围的血萼瞬间枯萎,树根的生长也慢了下来。李承道趁机祭出桃木剑,剑身上的木棉藤暴涨,缠住了老陈的四肢,厉声喝道:“周德昌,你先祖若知你如此狼子野心,定会死不瞑目!”
周德昌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血红色的令牌,插入祭坛的凹槽中:“先祖的遗愿本就是借凶煞之力长生,我不过是完成他未竟的事业!今日,你们都将成为凶煞的祭品!”
密室震动得愈发剧烈,血萼棺的棺盖开始缓缓打开,一股更加浓郁的阴煞之气喷涌而出,暗红色的木棉花瓣在密室中飞舞,一场生死攸关的智斗,已然进入白热化。
血萼棺的棺盖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缝隙中涌出的阴煞之气如墨汁般扩散,将密室染成一片漆黑。暗红色的木棉花瓣在黑气中狂舞,每一片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触碰到石壁便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周德昌手持血令牌,站在机关台上狂笑:“哈哈哈!凶煞即将破印,你们都给我陪葬吧!”
老陈被木棉藤缠住四肢,却依旧嘶吼着扭动身躯,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竟硬生生挣断了几根藤条。他眼中布满血丝,显然已被血萼的阴煞侵蚀心智,沦为半人半煞的傀儡。“受死吧!”他猛地扑向林婉儿,手中的木棉枝尖端渗出黑红色的汁液,带着腥臭的气息直刺她的咽喉。林婉儿身形灵动,侧身避开攻击,指尖划过腰间,摸出一把浸过木棉汁的匕首。她深知纯阴体质是凶煞的克星,却也怕血萼的邪性反噬,于是借着黑气的掩护,绕到老陈身后,匕首精准地刺入他的后心——那里正是煞气汇聚的要害。“滋啦”一声,匕首刺入的地方冒出黑烟,老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为一滩黑泥,只剩下几根干枯的木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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