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花:寒莲泣血镇凶魂
第一章 寒莲索命,古村惊魂
民国十九年秋,冀北云雾山被连日的阴雨裹得严严实实。山间雾气浓如牛乳,连日光都透不进来,唯有漫山遍野的金莲花,在阴坡上绽放出点点金黄,像散落在幽冥地界的鬼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莲花村就藏在山坳深处,百余户人家依着溪流而居,平日里靠种植金莲花与外界换些油盐。可这几日,村里的死寂却压过了往日的烟火气。村口老槐树下,一张破旧的草席盖着具尸体,几名村民远远站着,脸色比雾色还白,没人敢上前半步。
“咚、咚、咚”,三记清脆的铜铃响穿透浓雾,打破了死寂。山道尽头,三道身影缓缓走来。为首的是位游方道士,道袍洗得发白,边角磨出了毛边,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腰间挂着个青布囊,里面鼓鼓囊囊,隐约能看到金黄的花瓣轮廓。他双目锐利如鹰,扫过村口的诡异景象,眉头微蹙,正是李承道。
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大徒弟林婉儿背着个沉甸甸的行囊,里面插着桃木剑,挂着符箓袋,腰间还别着把短刀,一身灰布劲装衬得身形挺拔,眼神冷静如冰,脚步落地悄无声息。二徒弟赵阳年纪尚轻,梳着利落的发髻,戴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头巾,怀里紧紧揣着本线装的《本草图经》抄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眼神里满是聪慧与警惕。
“道长!道长救命啊!” 一个佝偻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正是村长周老栓。他头发花白,佝偻着腰,双手布满老茧和深浅不一的裂口,眼神躲闪不定,脸上满是惊慌,“我们村……我们村闹鬼了!”
李承道停下脚步,铜铃在雾中轻轻晃动:“老丈莫慌,何事如此惊慌?”
周老栓嘴唇哆嗦着,指向老槐树下的草席:“三天了,死了第三个了!都是……都是被‘金莲花煞’索了命啊!”
林婉儿上前掀开草席一角,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与山间的湿冷截然不同,带着种阴邪的冰意。尸体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绸缎长衫,想必是外来的商人,七窍流出的血已经凝固成青黑色,脸上凝固着极度痛苦的神情,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像是被冻僵了一般。最诡异的是,他的衣襟上、手边,散落着七八朵金黄的金莲花,花瓣上还沾着点点青黑色的血渍,在惨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师父,你看。” 赵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朵金莲花,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着花瓣。他指尖纤细,却带着常年摆弄药材的老茧,动作轻柔而谨慎,“花瓣上有层极淡的暗红色粉末,不是金莲花本身的东西,像是人为涂抹上去的。”
李承道俯身,指尖在尸体伤口处轻轻一点,又捻起那朵金莲花凑近鼻尖嗅了嗅,眼神愈发锐利:“不是闹鬼,是厉鬼作祟。这尸体上缠着浓郁的阴煞之气,与金莲花的寒性缠在一起,形成了‘寒煞’,直侵心脉,才会七窍流血、皮肤青灰。”
“金莲花煞!真的是金莲花煞!” 周老栓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前两个死的,一个是想低价收金莲花的药贩子,一个是偷偷挖了后山金莲花的村民,死状和他一模一样,身边都摆着金莲花!”
林婉儿站起身,目光扫过村外的山路,眉头微挑:“村长,这山路泥泞,却有新鲜的马蹄印,从村口一直延伸到后山阴坡,想必是死者生前去过金莲花种植地。” 她顿了顿,补充道,“马蹄印很新,边缘还没被雨水冲垮,应该是昨日留下的。”
李承道捻了捻胡须,腰间的青布囊轻轻晃动,传出细微的花瓣摩擦声:“金莲花性寒,本是解毒消肿的良药,却因生于阴坡、喜寒耐阴,极易吸附阴煞。看来这厉鬼,与金莲花有着极深的渊源,专杀那些觊觎它的贪婪之人。”
“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周老栓抓住李承道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再这样下去,我们整个村子都要完了!”
李承道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村民,沉声道:“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厉鬼作祟必有缘由,若想除煞,需先查明真相。老丈,烦请带我们去看看前两位死者的住处,再引我们去后山的金莲花地。”
周老栓连忙点头,领着三人往村里走。村子里静得可怕,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偶尔能听到屋中传来的低低啜泣声。路边的排水沟里,漂浮着几朵被丢弃的金莲花,金黄的花瓣沾着污泥,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走到村尾一间破败的土屋前,周老栓停下脚步:“这是第二个死者的家,他无儿无女,死后就一直空着。” 土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冷的寒气夹杂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土炕、一张破桌,地上散落着几片金莲花花瓣,墙角的木箱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显然是存放金莲花的地方。赵阳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上的花瓣,又用手指蘸了点墙角的灰尘,放在鼻尖嗅了嗅:“师父,这里的金莲花花瓣上,也有同样的暗红色粉末,而且墙角的灰尘里,有微量的朱砂和硫磺残留,像是有人在这里画过符,却被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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