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年目眦欲裂,血纹彻底燃烧,赤红锁链如怒龙狂舞,疯狂轰向玄冥!
"放开她!!"
玄冥头也不回,只是轻轻一挥手——
"砰!"
王永年被一股无形巨力狠狠砸进地面,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孙先怒吼着挥剑斩来,却被卢琮拦下,两人战作一团。向秀才挣扎着爬起,想要继续诵诗,可《诗经》已被血浸透,字迹模糊。
局势……彻底绝望。
就在玄冥即将完全占据九儿身体的刹那——
"轰——!!!"
一道璀璨金光自地宫深处爆发,那具儒袍干尸竟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眶中亮起两点金芒!
玄冥终于变色:
"子渊?!不可能!你早该魂飞魄散了!"
干尸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展开怀中竹简。
竹简上的文字一个个浮空而起,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向玄冥!
玄冥怒吼着后退,而九儿眉心的暗金色也在这金光照射下迅速消退。
王永年抓住机会,猛地扑向九儿,将她拽离玄冥的控制范围。
孙先一剑逼退卢琮,厉喝:"走!先离开这里!"
众人刚撤出数步,地宫深处却传来子渊干尸沙哑的声音:
"后世儒生……持吾'春秋笔'……寻'圣迹'……方可……诛玄冥……"
话音未落,干尸彻底崩散,化作飞灰。而那卷竹简则自动飞向向秀才,落入他手中。
竹简最末端,赫然刻着两个小字——
"鲁壁"
虢州城外三十里的荒庙中,篝火噼啪作响。
九儿蜷缩在角落,银蓝眼眸紧闭,眉心无垢印记却仍泛着一丝暗金色。王永年守在她身旁,右腕血纹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九儿体内那股古老意识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如毒蛇般蛰伏着。
"永年哥……" 九儿突然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暗金,"它在梦里……跟我说话。"
王永年肌肉绷紧:"它说了什么?"
九儿的声音变得低哑,仿佛另一个人在借她的口发声:
"『你以为子渊能救你?儒门早已腐朽……而玄冥,才是永恒。』"
话音未落,她猛地抱住头,银蓝光芒暴涨,硬生生将暗金色压了下去。她喘息着抬头,眼中恢复清明:
"它在变弱……但还没死。"
孙先抱剑靠在门边,冷冷道:"必须尽快找到'鲁壁'。子渊残魂提到的'春秋笔',或许是彻底清除它的关键。"
向秀才跪坐在篝火旁,指尖轻抚竹简上的"鲁壁"二字,眉头紧锁。
"《汉书》有载,孔子九世孙孔鲋为避秦火,曾将《尚书》《论语》等典籍藏于曲阜孔宅夹墙内,后世称'鲁壁'。" 他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子渊既让我们寻'鲁壁',必是指那里还藏着对抗玄冥的秘宝!"
王永年沉吟:"曲阜距此千里之遥,卢氏和玄冥的爪牙绝不会让我们顺利抵达。"
孙先忽然冷笑:"他们当然不会。"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范阳卢"三字——这是从卢琮身上夺来的。
"但卢氏……可不止一支。"
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北祖房·玦"。
"范阳卢氏分南北二祖。" 孙先指尖摩挲着铭文,'南祖房'世代镇守范阳,而'北祖房'百年前就已迁至青州。两家明争暗斗多年,甚至为争族长之位血溅祠堂。"
向秀才猛地坐直:"所以……卢琮属于南祖房,而北祖房可能并不认同他的做法?"
孙先点头:"北祖房现任家主卢璎,是我母亲的表姐。若持此令牌求见,或可借道青州,直抵曲阜!"
王永年眯起眼:"你确定北祖房不会将我们卖给玄冥?"
孙先沉默一瞬,缓缓道:"三年前,北祖房曾秘密向朝廷递折子,弹劾南祖房'私祭邪神'。"
篝火炸开一粒火星。
九儿忽然抬头,银蓝眼眸望向窗外黑夜:"有人来了。"
庙外枯树上,一只乌鸦红着眼珠,"嘎"地一声撕破寂静。
下一刻,箭雨破窗而入!
王永年血纹爆发,赤红锁链织成密网挡下箭矢。孙先一脚踢翻供桌为盾,厉喝:"是卢氏的黑鸦卫!"
院外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黑衣人持弩包围荒庙,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卢琮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心没有朱砂印记。
"南祖房二爷,卢琅。" 孙先咬牙,"卢琮的胞弟……他竟然亲自追来了!"
卢琅负手而立,声音冰冷:
"交出社稷图和无垢之体,可留全尸。"
王永年冷笑,右腕锁链如毒蛇昂首:"想要?自己来拿!"
卢琅却忽然笑了。
他拍了拍手,两名黑鸦卫押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黄仲麟!
这位曾意气风发的画师此刻奄奄一息,怀中却仍死死抱着那幅画卷残片。卢琅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把匕首,抵在黄仲麟咽喉:
"或者,你们更想看他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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