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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幽罗从通道进入后,二人进入密室。
密室中心仅有一堵墙,以及贴附其上的画。室内的所有光亮都来自地面上绽放的朵朵幽蓝莲花,而莲花沾附的地面则是浮着一层薄薄的水体。
幽罗赤足踩在水面上,水面上翻起的涟漪便随之闪出光亮,直到她来到那幅画前,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到画上。
画上的是一座由全由怪石构造而成的诡异山脉,天空有残月滴血。
“这是像山!”百宝一步踏进水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归墟,残月,这就是他留下来的……”
“已见归墟生残月,忍看旧誓化新盟。”幽罗微吸了口气,“当年师父离开的时候,曾预言当有一日有人能在此地直呼其名时,便是他要等的人到了。他没有骗我,所以你也应该能听懂他留下来的话。”
“果然,这就是他留下来的答案。”百宝的瞳孔逐渐变为深邃的红色,“同时也是他留下来的陷阱。”
幽罗露出的眼睛忽地闪过一道血光,慢慢握紧拳头,“是啊,师父说,当他要等的人步入此间,便要叫其止步于此!”
霎时间,地上的莲花燃起蓝色的焰火,焰火向着百宝四周汇聚,组成分布诡异的星图。而幽罗和她身后的画同时散作水珠落地,原本的密室空间一下子变得空旷无比,四周落入深邃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水汽和萤火虫一样的蓝色光点。
百宝往前走出几步,旁边的星图便以他为中心进行移动,仿佛将其置身于一片未知的空间。
“这是师父特意为你准备的囚牢——鬼象冥方。在这里,假色冥河的规则会被扭曲、放大,即便是拥有王血的贵族,也会在此间迷失。”幽罗的声音来自周围燃烧中的莲花。
百宝看向右手的漩涡,果然变得黯淡了一些。
是时,莲花的花瓣突然向前纷飞,仅留其花蕊仍分布在百宝周围燃烧着。
百宝眼前的深邃黑暗一下子变得旷远,所在的位置不断拔高,所有的花瓣则不断地汇聚到低处,汇成人影。
人影共有两处,其一为多人欺一人,但被围之人却凭着步法便利、加上手中利剑不落下风,其二为那八足怪人对战一个打法疯狂的疯子,两人死斗其中,险象环生。
而百宝此刻站在的位置则与那争斗的位置相距甚远,仿佛置身于一座斗兽场的观众席正在观看战斗。
“看来这是旁观者的视角。”百宝一下子明白远处那两处人影代表着什么,也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被围的人影是白晨无疑,围困他的东西就是先前见到的尸客和那些仆人。而另一处处于对战的两人,则分别是伏唯和那个诗人。不过比起白晨和尸客们还称得上战斗,伏唯则只剩下躲避的份上了。
也对,白晨手中尚且有刺客的身份。伏唯凭借过客的身份,是无法应战的。
想到这里,百宝手中忽然多出一枚印香株。这是他在进入此处密室前,从工坊内顺到手里的。
他将那印香株朝其中一处人影抛出,那印香株随即化作一只紫色甲虫,但在接近人影时化作粉末飘散。
与此同时,那些围攻的人影突然速度变快,白晨的影子越来越难以招架。
随着其中一名尸客的影子突然闪现到白晨身后,白晨的身体在下一瞬间被贯穿!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伏唯也被诗人追上,同样被干枯的爪子贯穿!
百宝一动不动。
“看到自己同伴的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你为何仍淡定?”从火莲里传来的幽罗声音显得有些惊讶。
百宝没有理她,而是一步一步地往人影走去,但不管他怎么走,都没办法接近。
“鬼象冥方放大了规则,你只能遵从旁观者的身份。你注定什么都做不了,永远地困在此地,成为虚无的囚徒。”幽罗的声音继续在空间内回响。
百宝忽然站定了。
“囚徒么,”百宝淡漠地看向面前的一朵燃烧中的莲花,“我其实没什么兴趣纠缠在此,只是想知道惑无心到底篡改规则到怎样的程度,所以多等了一下。”
百宝手里再度多出一枚印香株,他蹲下身,将其放到火莲之上,借助莲花上的火点燃。
“看来他对我还是不够了解。他无非是通过规则,想借助所谓旁观者的身份来令我陷入虚无,从而囹圄于此。”
在印香株燃起后,捏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根蜡烛。而下一刻,百宝将其抛出。
“蜡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越过白晨周围的那些尸客和仆人,照亮了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延长出的黑色的线。
这些黑线从每个尸客、仆人,乃至和伏唯交手的诗人脚下沿着地面汇聚到同一个地方。
而百宝抛出的那根“蜡烛”最后正巧落到了那汇聚之处——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干枯身影。
“篡改规则需要付出代价,你已经是个囚徒了。”百宝的目光瞬间锁定到那干枯身影身上,脚边的火莲瞬间熄灭,空间内的其他人影也一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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