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拿纸笔过来!”云想容倚窗而立,望着外头堆积的白雪,她心中所想的仍旧是李赦。
可是,她却要嫁给别人了。
这一辈子,她注定再也触及不到那个人。
她如何能够甘心?
“小姐,您请!”
秋月准备好了纸笔,她并不知道云想容有何种打算。但是,有一点她是十分清楚的。
只要是云想容的命令,她都必须得听从。
作为一个下人,她无权过问许多。就在前几天,就有一个婢女因为得罪了云想容而被活活打死。
尚书府的下人多是签了卖身契的,即便是他们被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
所以,秋月才会这般的诚惶诚恐。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云想容看得出来,秋月很是害怕她。
除了秋月以外,尚书府有很多下人都是这样的心思。
这些日子以来,云想容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奴婢不敢!”秋月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云想容跟前,她出声哀求道:“小姐,您误会奴婢了,奴婢是敬重您……”
有前车之鉴在,秋月自是不敢含糊。她心里充满了害怕,却不敢多加言语。
云想容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言语。她拿起纸笔,一行字很快就在纸上成形。
写完了信,她又嘱咐秋月道:“把这个送去安隅酒楼,别让人发现你的行踪。事情若是办得不好,后果你是知道的。”
云想容的唇角牵扯出几不可闻的笑容,如今的她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
在她看来,所以我的幸福已经和她无关了。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
“是,奴婢一定办妥。”秋月哆哆嗦嗦的退下,她心中惶恐,简直是怕的不行。
安隅酒楼,林氏母女正围着炉火而坐。
“娘,李成瑞昨个儿又纳妾了,还是个青楼女子。”
白青雨心急不已,自从她丢掉了白家嫡女的身份,她在李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从前,碍于白泽仕的面子,李家的人还会给她一些好脸色。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不复从前了。
她找不到人诉说,只能够把这些不好的情绪都倒给林氏。
“青雨,你受苦了!”林氏心疼女儿,她们母女本是荣辱一体的。一步错,步步错,她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今时不同往日,林氏根本没有办法替白青雨出气,她只好另寻他法,悄悄的对白青雨说:“为今之计,你需要的是一个孩子。只要你怀了他们李家的孙子,母凭子贵,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
精明如林氏,她所能想到的却还是只有这一个法子。
除此以外,她根本无路可寻。
作为一个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白青雨在婆家不受待见,她若是就这样坐以待毙,早晚会落得被休的下场。
回答林氏的只有白青雨的叹息声。
“娘。”白青雨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自从我嫁给了李成瑞,他就再没有碰过我。”
这种事情说出来实在是丢脸,在她母亲面前,白青雨也不想再多隐瞒。
林氏不禁一愣,再怎么说,她闺女也算得上是如花似玉,漂漂亮亮的一个大姑娘。
从小到大,白青雨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的皮肤都比一般的女子要好的多。
就是这样的一个美人,李成瑞竟然能够视而不见。
“这……罢了,娘告诉你,女人也得主动一些。你都已经嫁人了,应该知道如何讨好夫君。”林氏把自己的那些所谓经验说给了白青雨听,惹得白青雨的脸上一片红。
李成瑞厌恶她,所以才不愿意碰她。
就在林氏母女谈话的时候,秋月把信送到了此处。
听到外头的敲门声,林氏心中一惊,她不确定来人是谁。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躲在这个酒楼里,鲜少会出去抛头露面。先前,她和陈光远是有约定的,她绝对不能够暴露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倘若是她做不到,后果必定是不堪设想的。
陈光远是朝廷重臣,他在外的名声非常重要。一旦被人发觉了他和林氏之间的关系,他的那些个政敌一定会趁虚而入,参他一本。
再者,陈光远家中是有正室妻子的。若是给陈夫人知道了林氏的存在,她一定不会让林氏平安生下孩子。
总之,这其中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林氏自是不敢小觑。她这个人做事本就是小心谨慎的,倒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大的差错。
“你等着,我去开门看看。”林氏先稳住了情绪低落的白青雨,她还有很多讨好男人的法子没有教给白青雨。
白青雨点了点头,她向来是个没有什么主心骨的人。以前在白家,她便是仗着嫡出小姐的身份,为非作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如今,她没有什么可以依靠,只能够事事听从林氏的吩咐。
在这个世上,若是还有一个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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