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柔冷哼了一声,走到床边,躺下去,伸手勾下了床帐。
床帐外,灯光未灭,一道身影走到床边,影子被烛火拉扯的异常高大瘦长,投射到床帐之上,白安柔认出这个影子,抿了抿唇。
“我刚才的意识是……你就算不学武功也没什么。”
“……”
“白安柔,即使你什么都不会,也很好。”
李赦说完转身,而后屋内烛火熄灭。
白安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床帐,他……这就道歉了吗?
这道歉的也太没有诚意,太敷衍了吧!
气的她掀开被子,直接蒙着脑袋。
第二日,比试现场。
白安柔拿着签字,看了一眼自己的病患,场上都是被简单的隔开,并配有一个药童,药童都是星陵城城主的人。
小药童看了一眼白安柔,掀开帘子,示意白安柔进去。
还未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味儿,小药童神色格外难看,“快进去啊!”
白安柔掏出锦帕覆在口鼻处,才走进去。
里面患者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肉眼可见的肌肤都有些溃烂,就连呼吸间都带着浓浓的腥臭味而,可见身体内部,也并不怎么完好。
这种病症……
她掀开帘子,对着外面的药童道:“这种病患不应该出现在这一轮吧!”这分明就是救命的病症。
药童不耐烦的对着她道:“有本事你就医,没本事你就弃权,费什么话啊!”
白安柔皱眉,快速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医者的病患,却没有一个如她这样,这人分明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
她退了回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病患的病症,而后提笔,写下一串的药单递过去给药童。
药童拿在手上,快速离开。
病患缓缓睁开双眸,浑浊的双眼倒映出里面的白安柔,他年纪还不算大,应该接近三十岁,“你……”
他吐出一个字,就咳嗽个不停。
白安柔看了他一眼,掏出小刀,放在火上烧了烧道:“你这是被人重伤,然后下毒导致的,按说应该死了,不过……好在你内力深厚,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她手上的小刀寒光闪了闪,“现在我要划开你的伤口。你能保证自己不动吗?”
男人浑浊的眸子闪了闪,而后开口道:“你……能救我?”
“当然!”
她自信点头。
男人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没有在说话。
白安柔也没有管他,而是走过去,拿着小刀滑开男人身上的伤口,伤口外愈合的极好,可里面却一片腐臭。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她接连滑开男人身上各处的伤口,放出里面的脓血,剜掉腐肉,小药童此时回来,抱了一堆的药材,脾气有些大,“你要这么多,你用得了吗?”
白安柔冷声道:“难道,星陵城还缺药材吗?”
药童:“……”把手上的药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当然够。”气怒的转过身站在外面,眼睛余光却是看着白安柔。
白安柔扫了一眼药童,侧身收拾药材,很快就碾出了药粉,覆在伤口处,而后又挑出一些药材熬制成药,端到男人面前,“喝了!”
男人端着药碗,沉默了一会儿,才缠着手,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病患喝完药,白安柔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药童皱眉看着她的举动,又看看病患,小声问道:“你……怎么样?”
病患摇摇头。
药童再次看向白安柔,问道:“你怎么回事,人都没有治好,你就这么坐着。你是个大夫,是个医者吗?”
“……”躺在椅子上白安柔依然不为所动。
药童气的咬牙。
时间很快过去,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铿锵的敲锣声。
众药童纷纷掀开帘子,而后就有人过来检查。
轮到白安柔时,药童咬牙切齿的道:“这位大夫什么都不会,就上了药,为病患喝了药之后,就……一直躺在那儿。”
白安柔站起来,看着几人轮番检查病患。
其中一人眉头紧皱,而后问道:“你此举何意?为何要……为他吃这种毒药?”
“而且,他身体原本就亏损,你又给他吃毒药,你是想要毒死他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白安柔等他们说完之后,直接抓着病患的手腕,探脉道:“可现在他已经好了,之后只要再养养身体,然后祛除身上的毒就行了。
难道说,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几人说不出话来了。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摇头晃脑的道,“可你知道你如此拿病患的身体做赌注,乃是不可为之事,没有医德。就凭这一点儿,你也不堪为大夫。”
直接对着其他两人道,“好了,一个大夫重要的不是的医术,而是医德。她连医德都没有,就算医术再好有什么用!”
“正是如此!”
“正是,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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