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没有说话，只拉起扶萝冰凉的手。

“知道你一向心软，本不想叫你来的，想着若是你劝一劝玉兔，也是好的。“

肖乾与扶萝来到天明国皇宫，隐了身直接走至肖墨的床榻边。

肖墨早已变成垂垂老矣，如同干枯的树枝般躺在床上。

目光有些涣散，宫女、太监、太医、大臣们跪了一地。

玉兔满头银发，满脸是泪的坐在肖墨的身边，紧紧拉住肖墨的手。

扶萝看着肩膀抖动，伤心欲绝的玉兔，忍不住轻轻的握住玉兔的肩膀。

沉浸在痛苦中的玉兔回过头，看向同样表情沉重的扶萝，点了点头。

“肖乾…肖乾…“床上的肖墨突然小声的呢喃。

肖乾站在床边，听着肖墨气若游丝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不是没有触动。

肖墨的声音干裂沙哑，如同来自地狱修罗。

玉兔精将肖墨周围的床帘放下，站起身来行礼。

“神尊，肖墨他念叨您几日了，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您最后一面。

小仙知道您身份尊贵，可毕竟凡界父子一场，所以这才劳烦您过来一趟。“

肖乾点了点头，走上前现出实体。

肖墨见到肖乾时，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眸再次有了一丝活气儿，伸出来干瘪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肖乾的衣袖。

“我儿，我儿…“

肖墨的声音沙哑，像是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开始大口的喘息，干裂的唇露出欣慰的笑容。

肖乾只觉喉头有些酸涩，张了张口，只叫了一声。“父皇“

“我儿…我儿…“

肖墨依旧呢喃，眼中的神采即将散去，肖乾度了一些灵气给了肖墨，肖墨再度清醒了一些。

“时间不多了，你与玉兔最后说几句话吧。“

肖墨看向玉兔，摸着玉兔满头变幻出来的华发。

“我已经老成这样了，你还是这般年轻漂亮。“

玉兔不愿毁掉自己在肖墨心中的形象，没有化出皱纹，只生出了满头的银发。

此时，紧紧的握住了肖墨干枯的手。

“皇上，您知不知道，我是多么想与君一同老去。“

肖墨闻言，轻轻的拭去玉兔脸上的眼泪。

“小雪，你要学会独立。“

说罢，又自嘲的笑了笑。“我差点忘了，你是神仙…自会比我们这些凡人过的好。“

玉兔精拼命的摇头。“我不要学会独立，皇上，我真的不想学会独立，求求你了，别丢下我…“

肖墨颤颤巍巍的拂去玉兔精脸上，沾了泪的碎发。

“我肖墨这辈子没有遗憾…唯一后悔的便是，便是…“肖墨再次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皇上，皇上，夫君…“玉兔精大哭起来。

“我当初不该说…人妖殊途…“

说罢，肖墨的眼中彻底失去了颜色，手臂无力的垂在白兔精的身上。

白兔精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肖墨干枯的脸颊，“妾身，从未怪过您…“

……

肖墨撒手人寰，白兔精要比想象中镇定，面无表情的拉开了珠帘，看着身边的太监总管，木纳的点了点头。

年迈的太监总管猛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帝驾崩啦!“

“父皇!“

一声呐喊，年轻的太子跪在地上，哭成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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