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怀秋红了眼眶。

“怀秋……我是鬼魂啊……哈哈……真是对不起，你们这么信任我……其实我当初……在静湖就已经溺死了……只是我对你们执念尚深……”玉生烟刚刚为了护住虎子，耗费了自己许多，现在恐怕是要提早魂飞魄散了。

“你快带着虎子走……别管我……”玉生烟气息渐渐衰弱。

“小烟，要死一起死吧。”怀秋直视着玉生烟的眼睛，仿佛要把玉生烟融进自己的骨血。

大木板随着他们谈话的时间来到他们身边，大木板太大，两个人无法徒手移开，眼看着铁刀越来越靠近玉生烟。玉生烟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不会被铁刀伤到，眼前闪过一片黑影。

“怀秋！！”玉生烟痛苦地喊。

“小烟，我不爱哭的，那是小时候，长大了作为男人我应该要保护你的，只可惜……我们没能成亲，你说我们去地府再成亲好不好，呵呵……也不知道阎王爷同不同意……”怀秋为了保护玉生烟替她挡住了铁刀，后背已经浸染了一大片血红。怀秋慢慢说完了最后的话，靠在玉生烟的身上慢慢的永远地沉睡。此前，他把虎子放到了木板上。

“怀秋……怀秋……你个傻子，都说我是鬼魂了怎么还会受伤……”玉生烟流泪，紧紧抱着怀秋，那个死在她怀里的用生命爱她的男人。

玉生烟的手慢慢消失，慢慢的抱不紧怀秋。

她努力地抱着，希望能够多抱一会儿，希望能将男人留在怀里多一点时间，不想让他被水冲走。

她竭尽全力游向木板告诉虎子：“虎子，告诉暖儿姐姐，小烟姐姐对不起她，也许不能陪她玩一辈子了……”说罢，虚弱的身子朝木板推了一下，力气不大，却也足够了。

岸上的人们看清了水中发生的事，怀秋的母亲因为怀秋的死去此时伤心欲绝地晕倒了，父亲也悲伤的在其身旁照顾。暖儿捂住嘴巴，眼泪却想断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就这样，要离开她了吗。

“小烟！”

玉生烟听到熟悉的呼喊，朝着暖儿笑，嘴唇蠕动：“好好活下去。”

暖儿辨认出玉生烟说的话，心里像堵了塞子，心中的不舍与悲伤没有排泄的出口。

玉生烟带着怀秋的尸身慢慢沉入水底。就这样吧，和怀秋死在一起也不错，生不能同寝，死却能同穴……

玉生烟不知道此时水势大涨，人们带着失去两个年轻人的悲痛又往更高处跑。

“小姑娘，看你是神明下凡，嗯……虽然你的灵体快散尽不过也是可以增加我的功力的，比吸食这些村民的灵气更有用。”黑暗里有声音，“水势一直涨，他们一直跑，我都吃不到什么，不过再过不久他们没地方跑了，嘿嘿我就可以开动了，诶小姑娘，看你那么维护那些人，不如你让我吃了，我就放了他们，怎么样？”

玉生烟听得不大真切，但还是把重要内容听清楚了。她不想要把自己喂给伤害他朋友爱人的怪物，她不想让人们受到更多的伤害，她不想让怀秋白死，她不想让暖儿一直悲伤，她想活，她想保护人们刚才没能保护到的人们。老和尚不是说她是水神吗，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死，为什么最后还要在水里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甘心。

“诶……你……你怎么发光了……你不会……不会是要……”黑暗的东西恐惧地说，水波不停往后退。

玉生烟渐渐没了意识，怀秋也被她松开了手随水波流去。她的身体渐渐消失，像是阳光下的鱼鳞熠熠闪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散成金光，又在水中重组，萦绕着玉生烟无形的躯体。

黑暗的水下被玉生烟照亮，人们还不知道水下发生了什么。

“你说，吃了我就放了他们。”一个女声。

“对啊，你打算给我你的灵体吗。”黑暗中的声音贪婪道。

“不要，我除掉你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嘛……”女孩的声音有点俏皮。

“你说什么？”黑暗中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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