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的追求者？”

林野突然把药糊拍在他伤口上。

“那她口味挺重啊。”

冰凉的触感让于毅浑身战栗。

镜子里那张鬼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紫色淤血。

“凌美晨其实暗中追了我三年。”于毅疼得吸气还不忘炫耀。

“当初她往我办公室送了一个月玫瑰...”

林野突然加力按压。

“所以你就用毁容考验她？”

剧痛中于毅听见自己手机响起特别提示音。

凌美晨的语音消息带着哭腔。

“你敢死试试！”

药膏覆盖的最后一道伤口传来蚂蚁爬行的痒感。

于毅望向镜中逐渐清晰的轮廓。

突然抢过林野的手机拨号。

“臻本源研发部是吧？”

“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于毅的指尖沾满莹蓝色的药膏。

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脸上最后一块结痂的伤口上。

镜子里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连林野靠在浴室门框上的身影都映得清清楚楚。

“大老爷们对镜贴花黄呢？”

林野吐着烟圈调侃。

火星差点溅到于毅手背。

“滚蛋！”

于毅头也不回地继续抹药。

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这玩意儿太神了。”

“老子得多涂点。”

林野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

“知道非洲草原上被狮群抛弃的老象吗？”

“它们会独自走向象冢。”

烟头在洗手池里摁灭。

“你比它们强。”

“至少有人哭着满世界找你。”

于毅的手顿住了。

药膏的清凉顺着神经窜到心口。

凌美晨在医院走廊红着眼睛吼他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他抓起整瓶药膏往脸上糊。

“再废话老子用这玩意儿糊你嘴！”

“喂喂。”

“省着点用！”

林野肉疼地看着见底的玉盒。

“这够买三辆保时捷了！”

与此同时。

仁和医院急诊室的门被高跟鞋踹开。

凌美晨的手机贴在耳边。

“许晴！”

“他连身份证都没带能去哪？”

电话那头急刹车的刺耳声响里。

许晴的声音断断续续。

“监控...看到...往金融中心...”

“那个混蛋！”

凌美晨突然把手机砸向墙壁。

液晶屏在“于毅王八蛋“的来电显示中裂成蛛网。

许晴冲进来时。

正看见她徒手扯断护士台的呼叫铃电线。

“全市酒店都查过了。”

许晴按住她发抖的肩膀。

“消防队说金融中心天台没人跳楼。”

凌美晨的指甲掐进掌心。

……

酒店浴室突然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于毅死死闭着眼睛。

脸上的药膏凝结成蓝色硬壳。

“你轻点！”

他感觉林野正在撕扯他的脸皮。

“完了完了...”

林野的声音突然发颤。

“这...这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于毅的心脏骤停。

他想起拆绷带时镜子里那张鬼脸。

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镜子...给我镜子...”

“要不...还是别看了...”

林野的叹息像丧钟。

于毅疯了似的扑向洗手台，却在看见镜面的瞬间僵成雕塑。

镜中男人皮肤瓷白透亮。

连青春期留下的痘印都消失无踪。

眼角那道小时候打架留下的疤变成了传说级的桃花眼。

“王八蛋！你就知道开玩笑骗我。”

于毅抡起拳头就往林野身上砸。

“老子心脏都要吓停了！”

林野大笑着躲开。

“凌总要天天防着小姑娘往你身上扑了！”

于毅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光滑如新的脸庞。

嘴角忍不住上扬。

“啧啧啧这皮肤这轮廓……”

他左右侧脸欣赏着镜中那张比车祸前还要英俊的脸。

“林野你这药膏要是上市。”

“全世界的化妆品公司都得倒闭。”

林野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冷笑。

“好了现在你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喽！”

于毅回过头眼神真诚。

“林野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夸张地说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的爱情我的幸福……”

林野一挥手打断他。

“如果你的爱情、幸福甚至是你的生命全是建立在容貌的基础上。”

“那我会承认是我给了你这一切——”

“但同时也得鄙视你。”

“因为你的生命、幸福、爱情实在是太肤浅了！”

于毅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盯着林野半晌才缓缓点头。

“你说得对……”

“林野我发现你小子看起来年纪没我大。”

“但境界比那些睿智的老者都要高深。”

林野嗤笑一声。

“不是我太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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