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黄大朗便有许多感慨，语音也低沉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老柳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不仅是我，你也不会例外。”

这是挑衅，也是试探。出乎黄大朗意料之外的是，小灰居然对他的这句话表示了赞同。点了点头，小灰接着说道：“你说得对，要取得姥姥的信任是很难的。毕竟，她经历过的背叛太多了。”

黄大朗一愣，下意识问道：“你什么意思？”

小灰唇角吊起，现出一个满是讥讽的笑：“有句话你说对了，姥姥过去确实只是在用你。就如同，你也一直想利用她一样。”

利用都是一样，区别只在成与不成而已。

黄大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懵了一会儿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便接着说道，“我知道她在利用我，我也同样只想着从她那里弄好处。”说到这里，语气忽然一转，“不过，难道你不是也一样？”

“哦——”

越想，黄大朗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理直”则气壮，甚至连语速都加快了几分。“没有什么姥姥，那妖妇是不会对任何人有真心的。有用则用，无用了就一脚踢开。过去是我，将来对你也不会例外。”

小灰的脸色立时变为铁青，不过转而又恢复到正常。甚至，她还微微笑了一下，接着问道：“所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居然……这么顺利就成功了！

想到这里，黄大朗只觉得心跳似乎都加快了几分。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吗，那柳妖有一个绝大的秘密。”

“别再靠了，你嘴巴很臭的。”小灰冷冷的说，然后又加了一句，“既然是秘密，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前面那句话黄大朗没有在意，因为这是事实。至于后面那个问题，“我自然有相关的消息渠道。”

虽然没透露所谓的“相关的信息渠道”是什么，不过黄大朗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那个秘密给说出来了。

“你知道百年前搅动天下风云，引得天下修真者与妖族共同围剿的那个妖师吧。”

虽然已经被吐槽过“嘴臭”，然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大朗依然又往前靠了一些。紧盯着小灰的脸，然后继续，“那柳妖，就是妖师的众弟子之一。传说中，她掌握着妖师最后一个宝库。”

听到这里，小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

“那可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财富啊！”

说到这里时，黄大朗口水都流了出来。与人类的修士一样，妖族所在意财富并非是金钱，而是各种的修真资源。包括了功法、丹药以及其他种种。

这些，在“妖师的最后一个宝库”中，应该是应有尽有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小灰问道。

这个，黄大朗是早就想好了的。“你现在是那柳妖的弟子，正好方便打探消息。”等到确定了，还可以“反戈一击，把那个碍事的东西除掉。”

“完美”的计划，最关键的是需要有一个能替自己“火中取栗”的白痴。

所以——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没脑子的？！”小灰冷冷的道，顺带还附送了一个白眼。

黄大朗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之后说道：“这个你放心，将来行动时主人将会是主力。你……呃，只要配合配合就行……”

这是黄大朗现在的说法，其中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能打开所谓的“妖师最后一个宝库”，其中绝大部分必然要归其现在的这个主人所有。

不过，黄大朗却不认为这有什么。反正。

“这宝库大得很，就算只是边角里的一点东西，也足够你我受用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

“你我立下这等的大功劳，绝对能得到主人的信任。未来，就能得到他的指点进行修炼了。”

MD，还是在但我是白痴……

小灰心中大骂，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提前给我透露一下，那位前辈高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

一个字之后，黄大朗面上现出为难的表情。还未等他想好理由，小灰接着又道：“其实，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我……”

“做别人的奴才，却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你可真行啊！”

“你……你……你……”

这句话出，黄大朗立时脸色大变。手指小灰，结结巴巴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大清了。小灰冷然一笑，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推断出来。在小灰看来，有资格做柳妖姥姥敌人的，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这样的人（或妖），怎么可能信任一个脑后生着反骨的黄鼠狼妖。最多，也就是把牠当做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甚至，连工具都是临时性的，用完就扔的那种……

说这些话的时候，小灰的声音并不高，却是字字诛心。黄大朗的一张脸，先是通红，接着发青，最后转为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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