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高三的学习的相较紧张，所以义卖的同学大多数是高一的。

高一一共十个班，有的班来了三个，有的两个，有的四五个，总人数就三十多。分成了三拨，城西，城东以及中心广场。

六班被分到的是中心广场，带队的就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理由还是一样，顺手。

老师坐在大本营里边，几个同学负责在这边看着“摊位”，几个出去宣传吆喝。

来的只有两个女生，一个是何安予，一个是十班的，叫宋唯乐。

一般来说应该是女生留在帐篷里面，男生主外。

何安予已经跟小伙伴打好了招呼，做好“长期共事”的准备，没想到陆远澄直接把她拉了出去。

何安予愁眉苦脸地看着他：“怎么个吆喝法啊？”

陆远澄拿了两本杂志，另一本扔她怀里，笑着道：“没听过北京胡同的吆喝声儿吧？来来来，听好了啊。”

他吸了一口气，何安予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来。

然后他就把气呼了出来，“其实我也不会。”

何安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陆远澄辩解道：“我也没在那儿待多长时间，这么精髓的东西，肯定是不会的。义卖嘛，随便喊一喊就成了，要实在卖不出去，抡去废品收购站论斤称了呗。”

“那随便喊一喊怎么喊？”何安予抬头看着他问。

陆远澄伸出手把她挡在身后，大开嗓子：“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旧书义卖嘞，喜欢的，好奇的，感兴趣的，还是无聊的，都过来看一看呗，想买就买，不买也没关系，一块两块三块八块十块还是五毛，您看着给，咱就图个公益啊喂!”

何安予在旁边看着好笑，蹲在地上脸埋在臂弯里，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陆远澄喊了好几轮，累了，一本书打在她头上，“笑笑笑，笑什么笑？你再笑!”

“噗——哈哈哈……”何安予看了他一眼，笑得更加放肆。

陆远澄本来就是假正经，说完自己都绷不住了跟着笑。

“哈哈哈……”

远处大本营里面的同学和老师莫名其妙地看着莫名其妙大笑的他们俩。

是发明了什么新的“推销手段”了吗？

看来他们是没猜错的，那俩货笑了大概四五分钟之后，终于揭开了锅。

“姐姐，我可以去看看吗？”

突然被人拉住了袖子，何安予止住笑回头看，小女孩跟着妈妈站在她的身侧，甜甜地笑着。

何安予连忙整个转过，略带尴尬道：“当然可以，在那边，有哥哥姐姐会帮忙哦。过去吧。”

我的天啊，刚刚我笑成那样？!

陆远澄拎着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大小姐，你看，还是有效果的。”

何安予：“你指的是你的吆喝还是我们俩傻逼似的大笑？”

陆远澄：“是我的吆喝和你傻逼似的大笑。”

“滚!”

“哎!大家都过来看一看啊，旧书义卖，功能赛新书啊，一子儿一本儿，还白你们看喂!都过来看一看哎！”

陆远澄越喊越顺口，何安予偶尔学上一两句，可惜说一句笑一句，调调不够像，有些滑稽，她笑，陆远澄就跟着笑。

反而是这样的不正经，越是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那边多派了俩同学过来帮忙，带大家过去选书。

有的纯粹只是过来听他们吆喝，或者说“耍猴儿”？

还有的可能是为了看别的，但目标明确。

“小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呗，我买二十本。”

“QQ，手机号都行。”

陆远澄耐心很好，“姐姐就不怕留了QQ我不同意加好友吗？”

“那你留电话也可以啊。”

陆远澄：“我家只有座机可以吗？”

“……”调侃他的女生，表情僵了一下，马上笑起来：“那也可以。”

“平时都是我奶奶在家，也没什么好聊的。既然你们想要，那行吧。”

几个女生倒没真的听他念“座机号码”，簇拥着走了。

半天下来，不少这样的男生女生过来调侃他们俩，陆远澄习惯了，忽悠着忽悠着就过去了。何安予很少有这样的经历，好几次陆远澄一个没看住差点她就真的给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还要给别人QQ号？能不能长点心？

上午收工，老师请客带他们去下了馆子。

刚开始大家都不愿意坐老师旁边，就把何安予推了过去。

其实坐老师旁边也没什么，老师出了学校就没有了那种无形的压力，比同学还要活泼，校园什么八卦，信手拈来，想说就说。

语文老师非常随性，但又毒舌，吧啦吧啦地跟大家聊起来。

谈到某某新来的老师，“你们说一班的物理老师啊？对啊，跟高二的一个数学老师结婚了。”

“曲老师？她最近好像也在准备结婚。”

“什么？！”六班的四个同学都给她吓住了。

语文老师不解：“你们不知道吗？”

摇头。

“她老公也是我们学校的，现在教高三化学。”

“！！！”

何安予才找回自己的魂儿，咽了口口水之后，说道：“什么时候啊？”

“应该就在这个农历二月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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