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少爷们儿,今儿个咱不说那倒斗的勾当,换个文雅行当,讲讲咱大宋朝一个测字先生撞上的邪门事儿!
我张铁嘴在汴梁城西市口摆摊十几年,靠的就是一张巧嘴和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
测字这碗饭,三分靠学问,七分靠唬人,我向来是泥鳅钻豆腐——滑头得很!
可那一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我他娘真是夜路走多见了活鬼!
那天阴得厉害,乌云压顶,像是要下雪,又憋着不下,闷得人心慌!
摊子前冷清得鬼都打得死人,我正琢磨着收摊回家烫壶酒喝!
忽然一阵怪风刮过来,吹得我摊上那些字纸哗啦啦乱飞,像是无数只手在翻捡!
我手忙脚乱去按,一抬头,摊子前头已经站了个人!
这人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青布长衫,戴个宽檐斗笠,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
身子骨瘦得像根竹竿,站在风里却纹丝不动,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
他慢慢伸出左手,那手白得不像活人,指甲缝里却满是黑泥!
食指在摊子上蘸了点未干的墨汁,在黄麻纸上一笔一划写了个字!
写完了,他把纸轻轻推到我面前,斗笠下的阴影里传出声音,干涩得像磨砂纸搓骨头!
“先生,测测这个字!”
我低头一看,纸上是个血红的“囚”字,墨汁里不知混了什么,泛着暗红的光!
我心头咯噔一下,脸上却堆起笑,“客官,这字可不吉利啊,框里困个人,主牢狱之灾,或是……”
我话没说完,他打断我,声音里带着古怪的笑意,“测仔细些!”
我硬着头皮端详,这一看,浑身的汗毛唰地立了起来!
那“囚”字里面那个“人”,笔画像是在微微蠕动,像是有个活人被关在框里挣扎!
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字又不动了,可那股子邪气却越来越浓!
我干咳两声,“客官,这字怨气太重,小的才疏学浅,测不了,您另请高明吧!”
说着我就想收摊,可那人左手猛地按在摊子上,五根手指冰凉刺骨,隔着木板都冻得我一哆嗦!
“张先生,”他幽幽地,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我心上,“你昨日不是给卖炊饼的武大测了个‘炊’字,说他火候不到,家宅不安?”
我后背唰地冒出一层冷汗,这事儿他怎么知道!
那人继续,声音里带着猫玩老鼠似的戏谑,“前日你给绸缎庄王寡妇测了个‘缎’字,说她丝线将断,良缘难续?”
我的腿肚子开始转筋,这些私下测的字,他竟如数家珍!
斗笠微微抬起一角,我瞥见下半张脸,嘴唇青紫,嘴角却向上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些你都测了,怎么轮到我的字,就测不了?”
我喉咙发干,挤出一句,“客官……您这字,它……它不一样!”
“哦?”他收回手,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叮当一声扔在摊上!
那铜钱颜色乌黑,边缘却泛着一圈诡异的金红,像是被血浸过又用火烤过!
“测准了,这钱归你,测不准……”他顿了顿,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我就拆了你这‘测’字摊!”
“测”字拆开是“言”和“刀”,言如刀,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知道今天是碰上硬茬子了,保不齐是同行找来砸场子的!
我咬牙盯着那个“囚”字,脑子飞快转着,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这‘囚’字,外面是个‘口’框,里面是个‘人’,口在四方,人在中央,主……主困顿不得出!”
我偷眼看他,他没反应!
我继续胡诌,“不过若能破框而出,便是‘囚’去框成‘人’,倒也有一线生机!”
我刚说完,那人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尖利刺耳,像夜猫子哭!
“破框而出?张铁嘴啊张铁嘴,你倒是会给自己找补!”
他猛地凑近,斗笠几乎碰到我的鼻子,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像是烂肉混着陈年霉灰!
“你看看清楚,这框里的,是‘人’吗!”
我下意识低头,只见纸上那个“囚”字突然开始融化,红色的墨汁像血一样流淌!
框里那个“人”字扭曲变形,竟然渐渐变成了另一个字——是个歪歪扭扭的“我”!
囚字框里困着个“我”!
我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那人直起身,慢条斯理,“现在,能测了吗?”
我牙齿打颤,“客官……您……您到底想测什么?”
他伸出那惨白的手指,点了点那个变成“我”的字,“测我的运道,测我的前程,测我……何时能脱了这‘囚’笼!”
我哭丧着脸,“这……这字已经变了,小的实在看不懂啊!”
“看不懂?”他语气陡然转冷,“昨日你拆那‘炊’字,说‘火’傍‘欠’,是火候欠缺,家灶不稳,可有此事?”
我机械地点点头!
“那你看看,现在这‘囚’字框里的‘我’,又当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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