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您今儿个算是来着了!
咱这故事得从明朝永乐年间讲起,地点嘛,是山西和河南交界处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名叫“寡妇坳”。
听这名字就透着邪性对不对?
更邪性的还在后头呢!
话说这村子不知中了什么邪,十年间嫁进来的新媳妇,死了足足七个!
个个都死得不明不白,最后一位最惨,新婚夜就咽了气。
村里请来的阴阳先生绕着村子走了三圈,脸白得跟糊墙的腻子似的,丢下一句“此乃绝阴之地,活人莫居”,当晚就收拾包袱溜了,鞋都跑丢一只!
我?我就是那第七个死鬼新媳妇,姓杜,闺名唤作芸娘。
可我现在……哎哟喂,我也不知道自个儿算个啥!
您说我死了吧,我他娘的还能想事儿,还能听见外头风吹草动。
您说我活着吧,我身子僵得跟冻硬的腊肉似的,躺在棺材里一动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就剩鼻子还能闻见点儿味儿。
您猜我闻见啥?
一股子甜腻腻的香气,混着泥土的腥气和……隔壁棺材板儿传来的,另一股更陈旧的腐臭!
对喽,我没被埋进祖坟,而是被扔进了村西头乱葬岗的“喜棺阵”!
这是寡妇坳不知传了多少代的规矩:横死的新媳妇,都得用红漆棺材装了,抬到这片洼地,七口棺材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说是镇住阴气。
我躺在里头,心里把那杀千刀的短命鬼丈夫和全村老小骂了八百遍!
姑奶奶我十六岁嫁过来,盖头还没掀就断了气,冤不冤啊我!
正骂得起劲呢,外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野狗?还是刨坟的贼?
我竖着耳朵听——不对,是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轻飘飘的,像踩着棉花。
接着,我棺材盖上传来“咚”一声闷响,像有人坐了上去!
然后又是“咚”、“咚”、“咚”……连续六声!
好家伙,另外六口棺材盖子上,都坐了“人”!
我浑身的血,啊不对,我浑身上下那点儿还没僵透的肉渣子,都凉透了!
外头响起一个尖细尖细的女声,幽幽的,带着回音儿:“新来的妹妹,醒醒神儿吧,天黑了,该咱们说话了。”
我吓得差点魂儿又飞出去一回!
可我喉咙像被泥巴堵死了,半个音儿也发不出来。
那女声又笑了,笑得人骨头缝里发痒:“急什么,日子长着呢。头七天,你得慢慢适应。”
适应?适应你奶奶个腿儿!
我心里骂娘,却感觉眼皮子突然能动了!
我试着睁开一条缝——黑,真黑,但又不是全黑。
棺材板缝里透进一丝丝惨绿惨绿的光,像是月光,又不像。
借着这点光,我看见了这辈子,不,死了都忘不掉的景象!
我能看见棺材盖子的内壁!
不是木头的纹路,而是像一层半透明的油皮,映出外面模糊的影子!
我躺着的这口棺材盖子上,坐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背对着我,头发又长又乱,垂下来几乎碰到我的脸!
更恐怖的是,通过这层古怪的“棺材皮”,我还能勉强看到其他六口棺材的轮廓。
每口棺材盖子上,都坐着一个红衣女人!
有的低着头,有的侧着脸,有的……正把脸贴在棺材板上,似乎在往里瞧!
那个尖细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是从我头顶正上方传来的:“妹妹别怕,咱们七个,都是苦命人。你闻闻,这香味儿,熟不熟悉?”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那股甜腻香气更浓了,浓得发齁,像把一整罐桂花油打翻在腐肉上!
这味道……我想起来了!
新婚那天,喜婆端来一碗“合卺汤”,说是祖传的秘方,喝了和和美美。
那汤就是这股甜腻味儿!
我当时嫌太甜,只抿了一小口,剩下的偷偷倒进了窗台花盆!
难道……
头顶那女鬼的声音变得阴冷:“对喽,就是那碗汤。喝干净的,当场就死。喝得少的,像你,还能拖几个时辰,受尽折磨才咽气。这寡妇坳的男人啊,娶媳妇不是为了过日子,是为了喂饱这地底下的东西!”
地底下的东西?什么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棺材猛地一震!
不是外头在动,是棺材底下,那厚厚的泥土里,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顶!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撞得棺材底板嗡嗡响!
那感觉,就像有无数只手,在从地底拼命往上挠,想要抓破棺材板,把我拽下去!
旁边棺材上的一个女鬼突然凄厉地哭喊起来:“又来了!它们又饿了!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影子在棺材盖子上疯狂扭动,却像是被钉住一样,离不开那方寸之地。
我棺材底下的撞击越来越猛烈,整个棺材都在摇晃!
甜腻的香气混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恶臭,从棺材缝隙里钻进来,熏得我脑仁儿疼。
就在这时,乱葬岗外头远远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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