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客官,今儿这出戏可是癞蛤蟆上蒸笼——气鼓鼓还得挨蒸!
话说日本江户年间,咱是伊贺流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忍,名唤影丸。
什么飞檐走壁撒菱手里剑?那都是糊弄外行的!
真正的忍者干的都是脏活儿:下毒、纵火、绑票、割喉,专在月黑风高时溜门撬锁!
那日首领召我进密室,屋里只点一盏青灯,映得他脸绿油油的。
他往我面前扔了卷羊皮:“肥差,去奈良的春日大社取个东西。”
我展开羊皮一瞧,画着个巴掌大的黑漆匣子,匣盖上雕着百鬼夜行图。
“取这玩意儿干啥?”我嘟囔着,“看着就不吉利。”
首领的眼珠子在阴影里转了转:“不该问的别问,取回来,赏金够你逍遥三年。”
“要是取不回来呢?”
“那你的‘忍籍’就销了,”他咧嘴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连着你这个人,一齐销。”
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我不敢违令,忍者这行当,从来只有死出去,没有活着退的。
三日后我摸到奈良,春日大社夜里静得吓人,只有鹿在石板路上溜达的蹄声。
我按图索骥找到后山的“影藏堂”,那是座半塌的神社,屋檐下挂的破风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推门进去,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供桌上果然放着那黑漆匣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我刚伸手去拿,匣盖“咔哒”自己开了条缝!
里头飘出一股甜腻腻的香味,像腐败的桂花混着铁锈。
我凑近了瞧,匣子里铺着层黑丝绒,上头躺着条虫子——不对,是条长得像虫子的玉雕!
玉虫拇指粗细,通体碧绿,雕得栩栩如生,连节肢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可那虫子的眼睛却是两点暗红,在黑暗里幽幽发光,像活的一样!
我心里直打鼓,可想到三年赏金,还是咬牙把匣子揣进怀里。
转身要走时,供桌底下忽然伸出只手,枯瘦如柴,死死攥住我脚踝!
我低头一看,是个干瘪的老和尚,半边脸都烂了,露出发黑的颧骨。
他喉咙里“嗬嗬”作响:“影丸……不能拿……那是‘影蛀虫’……”
“你认得我?”我汗毛倒竖。
“认得……所有来取它的人……老衲都认得……”老和尚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手里攥着串佛珠,每颗珠子都是人牙磨的!
“放下……否则你会被它蛀空……”
我抬脚想踹,可那手劲大得吓人,根本挣不脱!
情急之下我摸出苦无,狠心往他手背扎去。
苦无穿过皮肉,竟没流血,只冒出股黑烟,臭得像腐尸!
老和尚惨叫一声松了手,我趁机冲出神社,头也不敢回。
一路狂奔到山脚,回头望去,影藏堂的方向升起缕青烟,在月色下扭成个人形,朝我招手!
我吓出一身白毛汗,揣紧匣子往驿站赶。
可走着走着,觉得怀里不对劲。
那匣子在动!一拱一拱的,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撞!
我寻个僻静处打开匣子,差点把魂儿吓飞——那条玉虫活了!
碧绿的身子变成暗红色,节肢窸窸窣窣地爬动,两颗红眼珠子直勾勾瞪着我!
我想合上匣盖,虫子突然弹起来,闪电般钻进了我袖口!
冰凉滑腻的触感顺着胳膊往上爬,我吓得乱抖袖子,可虫子已经不见了。
扒开衣服找,皮肤上没有任何痕迹,可我能感觉到它在里头——正往我肩膀钻!
当天夜里投宿,我做了个怪梦。
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地上插满刀剑,每把刀柄上都刻着名字。
我走近一看,那些名字竟都是伊贺流历代失踪的忍者!
惊醒时天还没亮,我觉得左肩胛骨痒得钻心。
脱了衣服对着铜镜照,差点叫出声——肩胛骨上多了个红点,针尖大小,周围皮肤泛着青黑色。
更恐怖的是,以红点为中心,皮肉底下有东西在往外钻,形成一圈圈螺旋纹路,像虫蛀的痕迹!
我拿手去按,皮肉凹陷下去,许久才弹回来,里头好像空了!
影蛀虫……这名字真他娘贴切!
我不敢耽搁,昼夜兼程往回赶。
可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对劲。
先是总觉得饿,吃多少都不饱,夜里偷了客栈半扇猪腿,生啃完了还想吃。
接着是怕光,大白天走在路上,皮肤火辣辣地疼,像被针扎。
我只好改走夜路,像个真正的影子。
第七天夜里,我终于赶回伊贺。
可村子静得出奇,连声狗叫都没有。
往常这个时候,训练场该有弟子在练手里剑才对。
我摸到首领的宅子,门虚掩着,里头飘出股熟悉的甜腻味——和影蛀虫身上的香味一样!
我蹑手蹑脚溜进去,屋里没点灯,只有月光从窗纸透进来。
首领背对着门坐在榻榻米上,身子一动不动。
“首领,东西取回来了。”我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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