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伟这一天,过得很煎熬。
修路工程已经完工,上面却一直没来验收,就得派人守在工地上。
这都是要发工资的。但工程款却不下来,家里的楼房都贷款抵押在银行。田小雨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定怎么损他呢。
这天上午,艳子去长胜找李宏伟。
艳子说:“李哥,家里揭不开锅了,没有钱买米,咋办呢?你不帮我,我就饿死了。”
艳子以前有一份工作,后来她不愿意上班。
跟葛涛结婚后,葛涛天天往回拿钱,艳子觉得跟了葛涛,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没想到,葛涛忽然跑路,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其实,从艳子的三个姐姐打了静安之后,葛涛就没再往家拿钱,他搬到酒店住,要和艳子离婚。
当时,艳子以为葛涛就是嘴里说说,不会动真格的,没想到葛涛来真的。
现在,葛涛还跑了。她听人说,葛涛带着两个女的去了省城,到宾馆开房,到饭店吃饭,拉风得很,不知道咋嘚瑟好了。
艳子又恨又妒。她以为其中一个女的是静安。
艳子到长胜找李宏伟,第一件事是要钱,第二件事,就是要找静安说道说道。当然,还有第三件事。
艳子说:“李哥,是不是陈静安那个小妖精,跟着葛涛去长春臭美?”
李宏伟苦笑,把艳子让到办公室:“静安和葛涛早就分道扬镳,你还没明白吗?早在你和葛涛结婚的时候,两人就断了。
“葛涛就是这么一个人,今天跟她好,明天跟你好,要是我,早就不跟他过了,跟他离!”
艳子说:“凭啥呀,娶我的时候花言巧语,过了没几天,说离就离?我才不离呢,不让他称心如意。”
李宏伟说:“艳子,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不掺和,但舞厅里的钱,不能乱动。六子没回来,这笔钱谁也不敢动。”
艳子说:“我没钱吃饭,你让我饿死啊?”
李宏伟说:“从我个人的口袋里给你拿吧,长胜的钱是有账目的,绝对不能动,等六子回来你再跟他说。”
李宏伟从兜里掏出皮夹子,拿出三张钞票,递给艳子:“你先拿着。”
艳子瞥了一眼李宏伟手里的钱:“就这点,够干啥的?”
李宏伟瞪大了眼睛:“这是三百,看清没有,比你以前在工厂一个月的工资还高呢,你胃口现在这么大了?”
艳子一把拿过钱:“花没了,我还来找你。”
李宏伟说:“你别来找我,你想办法找葛涛。”
艳子冷冷地说:“李哥,要是葛涛给你打电话,你告诉他,我怀孕了。”
李宏伟一愣。
艳子一走,李宏伟连忙把办公室的门锁上,打开地窖的门,跳了进去。
地下室比较阴暗,潮湿,里面有一张床,床前开着一盏灯,灯光有些幽暗。
葛涛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猪头肉,花生米,冻子,还有小半瓶白酒,几个豆包。
李宏伟往床上踹了一脚,葛涛一下子惊醒。
葛涛擦着嘴边淌下的哈喇子,斜倪着李宏伟:“嘎哈呀,刚睡着。”
地下室,一丝天光都没有,葛涛竟然在里面待了好些天。
一盏灯,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他就觉得不错。唯一不舒服的,就是缺少女人。
他这个人,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福都能享。
可能,这也是他觉得,他和静安有些相似的地方吧。
被李宏伟踹了一脚,葛涛从床上爬起来,擦着嘴角淌的哈喇子,不满意地说:“我正搂着细皮嫩肉的睡呢,你就把我捅咕醒了,啥事啊?这么着急?不是晚上见面吗?”
白天,没有要紧事,李宏伟不会下地下室。他既然来了,肯定有大事。
李宏伟说:“艳子来找你。”
葛涛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我以为老谢来了呢,艳子找就找吧,时间长,她就不找了。”
李宏伟说:“艳子说她怀孕了!”
葛涛懵懂了半天,随后,他在地上来回地走,一边走,一边笑:“哎呀我的妈呀,我枪法这么准吗?我跟艳子就一次,就打中了?”
李宏伟说:“你不是说,你蹲笆篱子的时候,跟人打架,伤了命根子吗?艳子咋又怀孕了?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你不是说艳子跟你,不是大姑娘吗,那这孩子是——”
葛涛说:“你傻不傻呀?我跟哪个女的都这么说,要是不这么说,她们都往我身上贴——”
李宏伟愣住了:“你连我也逗?”
葛涛说:“你又不是女的,我逗你干啥?不过,你要是愿意,我逗你也行——”
他抽冷子,把李宏伟压到床上,李宏伟给了葛涛一拳,才把他挡开。
李宏伟有些生气:“你有点人样行不行,到底艳子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葛涛抓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抖出两根烟,递给李宏伟一根。
李宏伟擦亮打火机,先给葛涛点燃烟,又点燃了自己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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