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如今成空。
财帛成空,对比颜面无存来说,更不算什么了:那些达官显贵,以自己和凤台公子交往过密为傲,甚至有人以此做中,从中得利。此次长生演,必然有不少信徒是为了拉拢关系而来。如今这一番行为,无异是在众人面前被打脸。自己所作所为徒成笑话一场。自己又是举足轻重人物,这笑话也越发显得举足轻重。那么同时,报复和迁怒也会必然不会轻若鸿毛。
成大人言语中透漏出意思:若不是贺兰府出面,强行先抢回尸身,只怕等到后行官府赶到的时候,凤台的尸体早就被愤怒的信徒撕成了碎片。
这样一来,贺兰府反而成了为官府保留重要证据的功臣。虽然官府并不为此买账。
成大人道:“那凤台殿,如今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他补充一句:“不是官府所为。”
赵帛扒饭空余插嘴一句:“官府不管吗?在官府地头打砸抢?”
赵帛提醒:“打砸抢之余,之后就是乱。那后面浑水摸鱼的.......”
成大人苦笑一声:“官府地头从四品。”
他说半句就打住了。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看同桌一圈,叹气,自饮了。
在酒杯磕到木台的声音中,赵帛眨巴两下眼睛,顿悟了。不再言语。
淮城知府,从四品。
可是凤台童子的那些虔诚信徒,非富即贵。贵者,不敢言。
自然也不能管。由着发泄吧。反正凤台童子罪行累累。那隐阁当中的卷宗,倒是可以昭告天下了。成大人有的忙。成大人也相信,这些贵人会对此助一臂之力。
他们如蝗虫,见吞吃凤台童子寿命不成,便立刻要撕咬血肉,抄家抢烧,片瓦不留。到最后清算,不仅吃不得亏,还会多拿。
从商有道的执法世家的少公子对此很是做到了心里有数。
成大人实在忙。第二杯酒水刚刚下肚,就有师爷来报,第一批隐阁的快马呈案已经送到了。成大人忙不迭先行离席了。
酒水及时撤下,破灭了赵帛想要偷偷喝酒的念头。
赵帛撇嘴。夹了一筷子麻油鸡。
赵帛说:“不知道方大人那边有什么线索,还有我小叔叔那边......不知道会不会趁机打压一番不予楼。那就该轮到我赵家了吧?”
这句话换来若离冷笑一声。笑声中不屑和嘲讽意味明显。
赵帛知她故意,也故意不去理会。
故意找容小龙讲话:“如今行事,我看不予楼不会再对你如何了。他们一向高傲的很,对于不相干的人赶尽杀绝的事情多半是临安发神经。如今凤台童子这件事一出,估计临安也会唬得不轻。——他到底是凡人一个嘛。”
月小鱼在旁边插话道:“只怕唬的不清的不单单是临安吧?最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不予楼吗?”
这句话惹来赵帛奇怪:“什么意思?”
月小鱼说开:“凤台童子的死,和贺兰府有关系,这是猜测。我们也可以猜测,这件事和贺兰府和不予楼统统没有关系。”
赵帛皱眉:“这是要撇清不予楼吗?”
月小鱼摇头给予否定。
她说:“这是另外一方的推测。两方都推测一番,试试看哪种推测更合理罢了。”
若离在一边听懂了,她接月小鱼的话:“所以假设贺兰府和不予楼于此时没有关系,那么如今最为紧张和害怕的,比如就是不予楼的人?因为他们于凤台童子一样,都是长生不老。只是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赵家知道,陌家知道,方大人也知道,但是除此,并无太大声张。”
赵帛道:“只有这么多人知道?我以为是全天下皆知的秘密呢。”
若离凉凉开口:“你嘴上没把门赵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你当那卫华为何跟着你?”
赵帛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若离说清楚:“你哪一句没听明白?你身为江湖执法世家少主,随随便便就把外人带入府中,你可调查过其人身份?你倒好,不仅带入内庄,连凤台之事都据实已告。实在是佩服。”
最后那句话是反话。
若离这番正话反话说的赵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好生恼火,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大声道:“我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带!”
他指容小龙:“我救他之前,见过他一面,上下左右观察过。你觉得谁敢在大庭广众,淮城之内,穿陌家家徽的袍子满大街溜达?更何况......”
他及时打住,他觉得若是再说下去,就真的要着实若离所讲的‘嘴上没把门’的莫须有了。他在心里尖叫,你可知道,你眼前的这位,是陌家未来的女婿!?
你不知道。
赵帛得意,气也消了大半。
他又指月小鱼:“至于她,她是卫华带回来的。你是觉得卫华没把门还是没眼力见?”
又偏题了。
月小鱼和容小龙不知道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是否是常态,可是两人所吵架内容来看,他们俩实在没有他们当做外人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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