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帛却不觉得有多么容易:“我根本毫无印象。”
月小鱼讲:“那是你年纪小。——你算一算那乌鸦精怪消亡的时间,沈小姐如果是那个时候死的,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还没出生......沈小姐已经死了......死后好久,才有的你。”
月小鱼说:“那等你长大,沈小姐就算是在江湖上再有名,对你来说,也是往事了。人们总说‘往事不可追忆’.......大人又怎么会拿来烦你这样的小孩子呢。”
赵帛却觉得有另外一层意思:“我觉得沈小姐我不知道,其实是因为沈小姐不算是有名吧。”
赵帛解释这个想法的来意:“你别忘了,我们赵家有奇怪楼。记载江湖多事。如果沈小姐真的在江湖有过什么过往,奇怪楼好歹也该收录一笔。——我们奇怪楼中,连梅妻鹤子这么无聊的事情都收录了。”
月小鱼想到:“有没有可能是那位沈小姐的江湖路平平无奇呢?”
赵帛反问她:“如果那位沈小姐的江湖路平平无奇,又怎么能够和花谷中的乌鸦精怪扯上关系?如果真的平平无奇,那花谷里的乌鸦精怪为何在它自身灰飞烟灭之前仿佛在容安前辈面前提及和哀嚎呢?”
在自身已知大难来临之前,还在他人面前仿佛言语提醒,要么就可能是警示,警示容安可能是下一个沈小姐的下场,要么,就是告诉容安,沈小姐现在正在死去,立刻死去,求容安相救于万一。
可惜当时的庞大力量,或许不是人为,或许是一种更加可怕的。
就比如,天诛地灭中的两个。
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不管是天要亡自己还是地要灭他人。
作为人间上不得天,下不得地的生灵。又能逃离到哪里去呢?
所以沈小姐应该还是死了。
容安也死了。
至于容安是不是如沈小姐那样的成了沈小姐的下一个,这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
月小鱼有一次去看这个书卷。
找来找去。
这个属于陌唐元的墓室中有关容氏的记载,就这么一句。
提到了花谷,提到了陌氏,牵扯了一句容家。
看着很莫名其妙。
似乎毫无关联。
月小鱼说:“徐前辈讲过,徐前辈在军营中,见到过用花矿做出来的弓箭.......”
徐长生点头。
月小鱼又说:“那弓箭属于兵器锻造类。当时由一个官员负责押送到军营,一一派发非常慎重。”
徐长生又点头。
端出来一脸的不解和耐心往下听的谦虚。
赵帛讲:“......这样往下一说,倒是能够明白扯到陌家。陌家虽然是江湖世家,但是陌家的背后依仗最大的其实是朝廷。”
赵帛觉得这个说出来也没什么。
因为江湖世家中知道的也不少。只是不必明说罢了。
赵帛这次就明说了:“陌家擅长机关纵横,陌家的前身就是道法墨中的墨子。矩子令的那位。陌家每年一次,为朝廷锻造兵器。想必那年上交的兵器,估计就是徐前辈当时在军营中看到的弓箭。”
月小鱼接着说:“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光可以把陌家和花谷联系起来,也可以联系到陌家和容氏相识的可能性了。”
月小鱼说:“花谷中既然不是普通的乌鸦,而是由精怪镇守,那么去取得花矿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帛点头:“而且我之前看过的志怪的话本里,写的那些精怪是可以幻化成为人形的.......也有可能,那些精怪并不是真的以精怪的本体去面对的额陌家或者朝廷。”
这一点不是不可能。
人类本性,惧怕和排挤不可控的东西。
人还好,绿林可以圈地为匪,老虎狮子也可以占山为王。人可以不计较,也可以不必紧张到势如水火不相容。因为那都是可控者。随时随地。只要想。便可以寻各种办法各种手段,打破现状。
但是精怪不行。
神仙高高在上,神仙不理会凡尘,也不知道是人类尊重神仙不理会凡尘,还是人类希望神仙不必理会凡尘。
总之,神仙不理会凡尘。
精怪却要在凡尘中和人共同瓜分天地。
这可如何是好?
精怪不可控,若是叫人知道这人间有不可控精怪,还知道精怪可化作山林野兽,老人稚童......甚至还能把人做成豆腐脑来吃........这要翻天了。
赵帛看的志怪的话本中,最后关于那个把人的脑浆做成豆腐脑的老妪精怪也是不了了之的。
只说最后那个老妪不见行踪,城郊的破宅被一大大火烧干净。老妪许是死了,许没死。
官府不了了之。连话本中的笔者,也是写的不了了之。
这从另外一种层面上表示,人对于精怪的一种无能为力。
鬼还有佛门道门可以压制呢,鬼压床或者鬼打墙什么的,连山野农妇撞见,都知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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