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容小龙很干脆点头:“就是这样的。我拒绝了。”
颜康顿时无语。
在他不管是少年时代,还是之后为官的岁月里。他从来没有接受到过如此干脆直接的态度过。以至于他准备的一腔腹稿立刻被逐水东流那般一去不回,甚至都无法去打捞出来那只言片语。
他愣了一会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伴随他张嘴动作的下一步却是一个哈欠。
夜晚很黑。确实也勉强算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偏偏,就在颜康打哈欠的上一秒种,一缕曙光偷偷漫过了窗台。
颜康的表情在曙光的微光中一览无余。
颜康:“.......”
容小龙:“.......”
月小鱼:“.......”
若离:“.......”
赵帛:“......”
坊间都说哈欠会传染。
结果不知道是在场四人过了困劲还是如何。
一个都没有跟着打呵欠的意向。
四个人,八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颜康一人。
直接把颜康盯地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嘴巴没合上。
后知后觉的颜康嗖的一下合上了嘴。
他这才看到容小龙等四人起身,伸懒腰。
原来是后厨方向已经有了动静。当然不是人,是鸡叫。
人吸了迷烟想必要睡个日上三竿,那鸡有没有。
人家准时报晓。
容小龙等一夜没睡,困得要死,说话间就要上楼补觉。
颜康还未说些什么,就听赵帛丢下一句话:“颜大人,先顾好你们自己吧......我们就四个人,勉强点都算是手无缚鸡之力,又饿又困,能去哪里?倒是你,昨日犯了杀戒,即便是要游说我们的人,也先料理好自己。否则即便是你到了北凰,也是个盯着‘杀害南齐的西奥使臣的南顺旧人’的罪名的逃犯。”
走到楼梯一半的赵帛终于打了个哈欠。
他顶着一包眼泪,眼泪汪汪说道:“......顶着这样身份,你想干嘛?你当时民间起义故事吗?那类故事,最终可只是落草为寇,占山为王。”
他说完,四人飘散,各回各屋,各补各眠。
所以说,这世界纷纷扰扰何其烦忧。其实说到底,也不外乎两件事情最大。
吃饭和睡觉。
吃饱了饭,睡足了觉。这才有其他心思,去操心生和死,权利和富贵,国泰和民安。
否则,即便是炮火声声,枪林弹雨之下。都一样倒落血泊中,大梦一场。
........
容小龙困顿至极,连外衣都没有除去,就一头栽倒在棉被中大睡。
一直到厚实的棉被憋闷的他要喘不过气,他才十分艰难无力的略微偏了点头。
他一夜没睡,脸上有些倦意,那种渴望清爽的倦意不是睡眠能够补上的。
他原本想要擦一把脸再睡,但是他推开门之后,双脚就不由自主的选择了床铺的方向。
这套流程十分的熟悉。
熟悉到他就算是做梦,都能梦到的过往。
过往中,他很多次都有如此疲倦的时候,也是顶着一张疲倦的脸倒头就睡,梦中,会有一把带着湿意的手巾替他抹去面上的疲倦,他于梦中满足的叹息一句,清爽的再度沉睡。
他之前对颜康说,他是个平平常常,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这是真的。
他从小到大,懂很多东西,小到种菜施肥,大到收割打谷,他甚至也会编制箩筐,用山上砍来的竹子去做夏日乘凉的木床。
一年到头,对于庄稼人来说,只有冬季的时候才能短暂的歇息。这还的在保证粮食足够的前提下。
他和师父是外来的人。没有田地给他们。师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别说什么插秧耕种,根据山下的老人说,师父刚刚带着他来这里的时候,他连米汤都不会煮。
还是山里的女人热情,又可怜他是个婴儿,几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就把他接了过去。东家吃一口奶,西家吃一勺汤。这样的养大了。
村子里不曾见过像师父这样长相斯文举止清贵的年轻人。对于他为什么会孤身来到这里,又带着一个孩子的行为十分困惑。
好事的大娘问过,师父没说自己来历,不报姓名。他只淡淡说道:“这是我的徒弟。”
然后不在言语多余任何一句话。
村里的女人也不敢多问。
师父生的好看,贵气。他对人冷漠显得十分的顺理成章,他对人礼貌又很容易令人战战兢兢。
他细声细气和照顾容小龙的人简单回应一句话,女人都要脸红好半天。
村里的老人说,师父似乎走过很多地方,看那个意思,似乎是在选择停留的地方。可是那样的人,根本不像属于那个山村的。他们都以为,不用几天,师父就会再次离开了。
那就是个客人了。
村子里招待师父。帮忙照顾孩子,甚至村长邀约他到村长家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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