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在信中写的大多都是毛毛做出来的一些趣事,真正能让阿蘅提起心来的事情,也还有一两件的。
与她同住一个小院的方姐姐,已经正式归家备嫁去了,故而她们的那间小院就多出了一间空房。
另外就是她的二姐姐和三姐姐在下半年的时候,也都从族学转到了白马书院之中,连带着家中的那位表姑娘也一起到了白马书院。
在温如故的记忆中,席柔的父亲说是会在年前调回京都。可实际上,席柔在温府一直住到了温如故出嫁之前,她的父亲也没能回到京都。其中有几分是阴差阳错,又有几分是故意为之,谁也说不清楚。
这些都是阿蘅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在谢淮安的信中瞧见了只言片语,倒也不觉得意外。
当阿蘅展开谢淮安的下一封信,才发现有些意外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信中说,夏家的那两个姐妹不知何故,好像就突然反目成仇了。
谢淮安对女子学堂那边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更不会主动去打听什么,之所以会在信中写到此事,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他带着毛毛一起在书院进学,一日三餐都是在食堂里用的饭。
如同往常一般,那天谢淮安带着毛毛去了书院的食堂,因着毛毛执意不愿上楼去,所以他们那天是在大堂里吃的饭,而他选的位子又特别的偏僻,恰好就在楼梯的转角处,楼梯上的人注意不到他们,他们却能将楼梯上的人所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姐姐,你现在每天进进出出都是和席柔在一起,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真的不愿意同我和好了吗?”
先说话的那位姑娘好像已经快要哭出声来了。
她的姐姐却对此无动于衷:“难道不是因为你先说出那种过分的话么?”
“是你不打算再认我这个姐姐的,我不过是如了你的心愿,你现在又跑到我面前说这种话,除非你先给我道歉,否则我还真的就不愿意再同你和好了,就这样一直当彼此是陌生人,也挺好的。”
妹妹似是不敢置信的倒退了好几步,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显得它的主人很是慌乱。
“明明是姐姐做错了事情,我才会出言制止你,你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她的声音有些刺耳,显然是不敢相信她的姐姐能说出这种话来。
“虽然阿蘅开学后并未到书院读书,可我们不是已经从先生那里知道,她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会缺席的,等到了明年春天,她还会回到白马书院来。就连她房间里的东西,也都没有被搬走。”
“阿蘅平日里没有锁门的习惯,她现在也确实没有到书院来,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带着席柔跑到阿蘅房间乱翻她的东西……”
巴掌声忽然想起,打断了那位妹妹还想要继续往下说的话。
紧接着便是姐姐用略显凶狠的语气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我不过是新交了个朋友而已,你就要这样污蔑我俩的名声,也不知道你居心何在!”
“总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的,更不会跟你和好如初,就这么一直老死不相往来吧!”
她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大堂之中还有人在打快板,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楼梯上的两姐妹。只不过谢淮安选的位置太过凑巧,才将这两人从头到尾的争吵全都听在了耳中。
谢淮安一开始的时候,还在心里默念着非礼勿听之类的话,谁知他还没有念叨几句,就听见上面的人提到了阿蘅的名字。
女子学堂那边的人确实也有很多,与阿蘅同名的却应该是没有几个的。
不管是与不是,谢淮安都没有将他听到的事情传扬出去,只是后续稍微关注了一下女子学堂那边姐妹反目的人有哪些,想要借此确认一下楼梯上的那两姐妹是不是真的与阿蘅熟识。
毕竟他现在带了那么久的小孩,心境越发的平和,更不会再出去惹是生非了。
倘若查出来那两人确实与阿蘅无关的话,那他就将他听到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要是恰好相反的话,那他就得好好和阿蘅说道说道了。
比起两个陌生人而言,他当然是觉得阿蘅更重要些,反正他听了那个妹妹说的话之后,就对她的姐姐很是反感的,至于那位姐姐后来说的话,他也不好评价谁真谁假,还是先说给阿蘅听,真假就等阿蘅回来后,自己判断吧!
阿蘅在瞧见夏家姐妹反目成仇的时候,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再瞧见谢淮安后面写的那些东西,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青蕊回来时,便瞧见青叶站在立柱一旁,脑袋一点一点的,似是在打瞌睡。而她们姑娘披着外衫坐在床上,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攥紧了信纸,脸色发白,瞧上去就很是不高兴的模样。
还不等青蕊上前问安,阿蘅便丢下信纸,以手捂住唇,无声的干呕起来。
青蕊吓得都顾不上其他,连忙扑上前去,问着阿蘅:“谢少爷在信里写了什么东西,竟是让姑娘气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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