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对他夫人的痴情模样,若是仍然将她们姑娘当做了表小姐,他又怎么舍得让‘表小姐’看着他离开人世,独留下‘表小姐’一人呢!
温三夫人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
她又让人去将温桓给找了过来,同他仔细谈论了许久。
谈话的中心思想就是想方设法让杜绝裴家的那孩子靠近阿蘅的可能。
温桓听着温三夫人话里话外都是对裴家人的不喜,心里忽然就很是心虚。
他仍然记得那年的元宵夜,是裴音和他家的下人救下了阿蘅,倘若没有他们的出手相助,或许他早就已经失去了阿蘅。让他去拦着裴音,不许裴音靠近阿蘅,他是做不到的。
然而在温三夫人的面前,他也只能苦着脸应下了这桩事情。
另一边的阿蘅终于在酒楼的包厢里与谢淮安还有裴音汇合了。
八月初,天气仍旧还有些许的炎热。
跟着阿蘅的那些下人被安排在了楼下的大堂中,谢淮安也让人给她们安排了饭菜。至于阿蘅,却是在酒楼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谢淮安他们提前预定好的包厢。
才打开门,就看见了屋内并排坐着的谢淮安与裴音,阿蘅下意识的快步走进房间,然后反手就关上了房门,将跟在她身后的店小二直接拦在了门外面。
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包厢内一片寂静无声。
打断对峙的是在外面敲着门的店小二,他被关在门外的时候,还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离开的,但转身之前,忽然又想到包厢里的人还没有点菜,他们一开始说的是等人来齐了,再让店小二送上酒楼里的菜单的。
店小二轻轻敲着包厢门,小声问道:“各位客官,可还要再送些茶水过来?”
直接问点菜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有的,只能旁敲侧击一下了。
包厢的门微微颤动了一下,应当是有人在门后将反锁着的门给重新打开了。
很快就听见里面的男客人说:“你进来说。”
店小二这才小心的推开门,往包厢内跨了两步,他低眉顺眼的弯着腰,也没有刻意去看查探房间里的人。
谢淮安按照阿蘅的口味,点了几道她比较喜欢吃的菜,又对店小二说:“再捡你们酒楼的招牌菜,来两三道,”说完又看裴音,“你可有什么忌口的地方?”
裴音神色复杂的看了阿蘅一眼,对着谢淮安摇了摇头。
阿蘅离得远,没有听清他的低语,谢淮安坐在裴音的旁边,将他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说,他和阿蘅的口味是一模一样的。
其中隐藏意味不用多提,谢淮安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等待饭菜上来的过程之中,在场的三人就用闲聊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是哪个先说起的话题,最后却成了裴音一个人在说,另外两个人在听他说。
他说到了他父亲裴天逸在回京的路上发生的事情。
“原本皇上都已经下了圣旨,允诺父亲留在边关养病,不必急着赶回京都的。可事实上,父亲他的病情才有所好转,就已经在准备回京的事情了。”裴音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阿蘅,他也说不清父亲急着回京,到底是为了替皇上办事,还是想要趁着温家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偷偷见上阿蘅一面。
“父亲他急着赶回京都,便是有了你我的提醒,他选的还是那条最短的路,只不过在行至虎跃峡的时候,他稍作停顿了片刻。”
裴音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阿蘅的身边:“倘若不是有你的提醒,即便他们从虎跃峡路过时,是下着磅礴大雨的,他们也不会停顿,虎跃峡发生崩塌的时候,肯定一个也逃不掉。等父亲他回京之后,一定会上门拜谢的!”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话,阿蘅恐怕会更高兴些。
她看着裴音在她面前弯腰,对她说着感谢的话,又想到自家娘亲三令五申的让她不要和裴家人有任何联系,这会儿忍不住小声的对裴音说:“那个,你们的感谢,我能心领一下,就不特地上门拜谢,可以吗?”
明明知道温家人对他们上门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裴音这会儿却仍然做出疑惑的表情:“这怎么行呢!”
“你可是父亲他们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怎么能那么草率的算了,肯定是要光明正大的报答的……”
阿蘅这会儿是真的感觉到了左右为难,她要该怎么告诉裴音,她爹娘是绝对不会欢迎他们裴家的人登门拜访的,可要是直接了当的说出拒绝的话,是会伤到别人的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将期盼的目光看向了谢淮安,她是真的搞不定裴音,只能盼着谢淮安可以帮她说两句话了。
谢淮安这会儿还有些不在状况内。
在阿蘅还没有到之前,裴音也和他说起了裴天逸的事情。那时他说裴天逸大约再过五六天的时间,就能赶到京都。
而且那时他明明说的是裴天逸想要单独请阿蘅吃顿饭,因着知道温家人对他们的不喜,就想着请他帮忙组个饭局,到时候让他出面去请阿蘅,然后将裴天逸会到场的消息瞒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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