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次外出游学,是他们一行人早早就定下了的,现在杨神医也说了阿蘅无事,温桓再继续耽搁下去,就有些不大好了。
温桓见阿蘅还在昏睡,未曾醒来,便依旧是放心不下的。
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诸位好友,想了想,对温三夫人说道:“……淮宁他们从京都离开,在溧水登船出发也要等到明日下午,我实在是放心不下阿蘅,不如让他们先行一步,我等阿蘅醒来后,再骑马追上去?”
大概是那次阿蘅病重醒来之后,温桓就一直很不放心她。
尤其是后来的小姑娘三番两次的碰到大事情,无论是意外迷路发现的金矿,还是提前让人看守的安和桥,无一不在体现着阿蘅的特殊之处。她看似是运气卓绝,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旁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温桓自小听说的就是有舍才有得,他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即便真的会掉下馅饼,谁又能保证馅饼里面就没有毒呢!
阿蘅眼下的情况亦是如此。
她或许因为机缘巧合,在某些时候的运气是非常好的,但好运气不可能凭空而来,它必然也是通过交换得来的。
温桓从前就一直很担心阿蘅的安危,这会儿就忍不住的想,阿蘅从前的那些好运气或许就是用余生的健康换来的,否则小姑娘先前身体一直很好,怎么这些年就愈发的弱不禁风,还会无缘无故的昏厥过去呢!
温三夫人皱着眉头,很不赞同的看向温桓。
她摇头道:“阿蘅本就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满心以为外面都跟邸报上说的那般,处处都藏着匪徒,这才忧心过甚。她已经是如此担心你这个兄长,若是知晓你因为她的缘故,还需要连夜赶路的话,她难道还会好过不成!”
若是换了旁的理由,温桓或许还能辩上一辩,听着温三夫人的这一番话,他又觉得无话可说了。
这边的温桓一步三回头的到了自家好友的身边,而谢淮安却还呆愣愣的守在马车身边。
温三夫人看了眼车厢里面色红润的阿蘅,再看看车厢外头脸色苍白的谢淮安,有那么一瞬间竟以为生病的人是谢淮安了。
方才过于担心阿蘅之时,她并未太过关注身旁的人,这会儿冷静下来,也就发现了谢夫人不露痕迹的疏远。
她虽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再看谢淮安时,脸上也忍不住带出了几分冷淡之意。
“淮安这次不是准备跟淮宁他们一起走么?他们眼看着就要离开了,你不跟上去吗?”
谢淮安在看见温桓转身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也应该跟着一起走,然而他只觉得双腿如坠千斤,竟是一点也迈不开步子。
似温三夫人这些先前离的远的人,自然是没有他感悟那么深。
他方才分明是感觉到阿蘅的呼吸都断了,才慌里慌张的从阿蘅腰间的荷包中取出救命药,喂给了阿蘅。
药丸服下之后,阿蘅面色瞧上去是好看了不少,呼吸间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谢淮安心中的担忧是有增无减。
他喏喏道:“阿蘅她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倘若不是事先已经和谢夫人她们说好,谢淮安现在都想要直接留下来,不往边关去了。
可是说都已经提前说好了,这会儿再说不去,就很不像话。
他想了想,又对温三夫人说:“我哥他们是要外出游学,我却是要往边关去的,虽然开始能同行一段路,过了那段路,还是要分道扬镳的。左右都是要分开走,我还是找个往边关去的商队,跟着商队一起走吧!”
早些时候在家中,谢夫人劝了谢淮安许多遍,就是想要他走安全一些的路,别整天都想着单枪匹马的事情。
谢夫人是极不赞同谢淮安去蹭谢淮宁的船,她是想要让人将谢淮安护送到边关,被拒绝后,又想着让谢淮安与人同行,不管她是怎么劝说,谢淮安他就是不听。
谁知这临到头的时候,竟然还就改变了主意。
谢夫人不免又往车厢里看了两眼,车帘被放下来后,外面的人是瞧不见车厢里的景象,她也不知道阿蘅这会儿是什么样的。
若是阿蘅的身体能再健康一些,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温三夫人还指望着谢夫人能劝说两句,谁知一抬头就看见谢夫人正在往车厢里看,半点没有搭理她家孩子的意思,这就让温三夫人很为难了。
两家先前虽然是有些默契了。
可谁也没有提出交换信物的事情。
换而言之,谢淮安与阿蘅这会儿还没什么关系呢!
温三夫人是不打算让阿蘅在成年之前,就陷入到流言之中的。
就在温三夫人还想着要怎么委婉拒绝的时候,本来都已经骑上马的谢淮宁终于注意到了没跟上来的弟弟,温桓侧身与他说了两句话后,谢淮宁就下了马来到谢淮安的身边。
他对温三夫人笑了笑,说:“淮安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还望三夫人莫要放在心上,他这是赶着去边关投军,哪有挑三拣四的到底,肯定还是要跟着我们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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