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所知的那件事是应在了裴家所守的要塞,却不是樊西茂所说的樊家所守的边关。
樊西茂揉了下眼睛,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我就是看到苏哥哥后,才突然想起了那些事情。”
“也许那些都是梦吧。我在梦里看到谢哥哥和苏哥哥吵架,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吵得架,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苏哥哥说谢哥哥骨子里都留着脏血,对他恩重如山的樊家人险些因他断子绝孙之类的。”
阿蘅看着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的好。
温如故后来那些年的记忆都善乏可陈,全都是被困在那座小院子里,每天发生的事情都相差不离,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她只知道谢老爷和谢夫人同她爹娘差不多,也是在得知儿子去世的消息后就缠绵病榻,不多时就去世了。他们去世的时间和温三老爷他们恰好是前后脚,只隔着五六天的样子。
谢淮宁曾拖着病体到温家的灵堂前上香,温如故也曾跟着大伯母她们一起去了谢家的灵堂,只记得那时候樊家还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再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很清楚了。
更不知道樊家人的下场,是否当真如同樊西茂所说的那般。
她不说话。
樊西茂则是握紧了拳头。
语气坚定的说:“虽然那些有可能真的只是梦,可我想着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往后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明明事先已经知道了却什么也没有做的话,那我一定会很后悔的……”
阿蘅是明白他的这种顾虑的。
在得到温如故记忆之初时,她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她那时还有人能帮她一起做事,可樊西茂现在能找谁帮他呢?
边关征战可不是她们京都的这些小打小闹能比拟的。
阿蘅揉了揉樊西茂的头,轻声说:“我知道你的担心,但边关的事情远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更何况我想你也不知道那个同外敌勾结的人是谁吧!倘若你大咧咧的送信给谢淮安他们,却被坏人给看了个正着,那岂不是就打草惊蛇了,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虽然她也说不好该怎么从长计议。
青叶与青蕊这个时候正好端着早膳过来了,哒哒的脚步声并不是很重,但在寂静无声的室内却格外的明显。
她们将早膳摆上桌后,阿蘅就让她们先下去了。
“你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找我了,肯定也还没有用早膳……”阿蘅拉着樊西茂到了饭桌前,“先坐下来用过早膳,再说其他的。总不能大事还没有商量出个章程,就先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
樊西茂低下头去,闷不做声的吃着饭。
他对从前的记忆其实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否则也不会阿蘅说他知道的那些是梦,他就轻而易举的信了。
记忆里的他并不姓樊,他今生又是在襁褓之中就被送到了京都,京都中的樊家人只他一个,谢夫人早就已经嫁做人妇,只能算是半个樊家人的。但他能被皇上接到宫中小住,京都之人没有谁敢欺负他,都是因为他是樊家人的缘故。
总不能承了恩情,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青叶等人从厨房拿来的早膳都是阿蘅喜欢吃的菜色,因着出门之前恰好和樊西茂碰上了,她们还特地让厨房准备了几道樊西茂喜欢吃的菜,结果他人在饭桌上,却只闷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看也不看满桌的好菜。
其实阿蘅也没什么胃口的。
她看着樊西茂仿佛是完成任务般的动作,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任由他这般做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摆在面前的饭菜有多好吃,吃到嘴里后,都是味同嚼蜡。
桌上没用多少的早膳被侍女收下去后,樊西茂凑到了阿蘅的面前,小声说:“姐姐,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想出了一个顶好的法子。”
阿蘅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大相信他的话。
这才过去多长的时间,虽说世上有灵光乍现这回事,可她看着樊西茂也不像是那样顶顶聪明的人。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以貌取人,便点了点头,问樊西茂:“你想到了什么法子?”
樊西茂兴冲冲的说:“虽然不知道那个和外敌勾结的人是谁,但我爹娘他们肯定不会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们只要想办法把这件事透露给我爹娘他们,到时候的后续自然有他们出手,肯定比我们掺和进去要方便的多。”
这话说的确实在理。
阿蘅点头,觉得自己以后再不能犯这样以貌取人的错误,只不过她的认知来的太早了些。
就听见樊西茂接着往下说:“姐姐,你借我一些银两充作路费吧。我可以雇人护送我到边关去,这样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敢让别人帮我带口信,所以还是我亲自去才更周全一些……”
阿蘅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不认识周全这两个字了。
她捂着脸,偏过头不去看樊西茂。
“我觉得这个法子可能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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