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陆瑁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两万精锐送到江陵,那么他剩下的主力大军呢?现在又在哪里?他们就像一群看不见的幽灵,潜伏在这片广袤的荆州大地上。他们可能隐藏在山林之中,可能埋伏在道路两旁,随时都可能从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扑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未知才是最恐怖的,这种不确定性让夏侯玄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的心渐渐下沉,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夏侯玄呆呆地看着舆图,他的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那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舆图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他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巨网,正在以他们为中心,缓缓地收拢。那巨网的丝线,仿佛是由恐惧和绝望编织而成,让他们无处可逃。
一个更加恐怖的念头,在钟会的脑海中疯狂滋生!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钉在了舆图最北方的一个点上!宛城!魏昌军团!“不好!”钟会失声叫道,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焦急,仿佛看到了末日即将来临。
“夏侯将军!宛城魏昌军团也向我们在逼近!”钟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魏昌军团是魏军的一支精锐部队,他们战斗力强大,装备精良。如果他们与江陵的蜀汉军队形成夹击之势,那么魏军将陷入绝境。
江陵城的太守府,早已是一片狼藉。院墙被投石机砸塌了半边,那倒塌的院墙,仿佛是被巨人一脚踢倒一般,砖石散落一地。正堂的屋顶破开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外面那被硝烟染成灰蒙蒙的天空。那硝烟,如同一张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整个江陵城,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这里被临时征用为汉军的指挥所。罗宪刚刚换下那身已经被鲜血和汗水凝结成硬块的破烂铠甲。那铠甲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的血痂,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医官草草包扎。那绷带从干净的白色,很快就被新渗出的血迹染红,仿佛一朵朵盛开的红花。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屈,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他知道,自己肩负着守护江陵的重任,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
黄崇坐在他的下首。他的伤本就未愈,又经历了一场高强度的血战。此刻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胸口的伤处,让他眉头紧锁。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但他的脸上,同样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神采。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胜利了,他们成功地守住了江陵城,这是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胜利。
而在他们的对面,坐着赵广和张遵。他们,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经过战火洗礼后的坚毅和果敢。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打倒他们。
江陵城内,赵广和张遵见到罗宪、黄崇以后,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他们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欣慰,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四目相对,没有过多的言语。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刻,语言已经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足以表达彼此之间的理解和敬意。
赵广和张遵站起身,对着罗宪和黄崇深深地一揖。他们的动作整齐而有力,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训练。“罗太守,黄统领,辛苦了。”赵广的声音充满了由衷的敬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带着一种温暖的力量。
“若非二位死战不退,将这铁砧死死钉在这里。我等这两万兄弟,便毫无用武之地。”赵广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知道,在这场战斗中,罗宪和黄崇率领的守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为玄武军和白虎军的到来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罗宪想要起身还礼。却被赵广一把按住。赵广的手很有力,他紧紧地握住罗宪的胳膊,说道:“赵将军,言重了。”罗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守土有责,分内之事。倒是二位将军,如天降神兵解了我江陵倒悬之危。此恩罗宪没齿难忘。”罗宪的声音很真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张遵看着罗宪和黄崇,那惨烈的样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收起了那一贯的张扬,沉声道:“罗太守,客气了。我们都是为大汉尽忠!”张遵的声音很沉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忠诚。他知道,在这乱世之中,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那就是保卫大汉的江山社稷。
短暂的寒暄过后,堂内的气氛,却并没有变得轻松。赵广看了一眼,堂外那正在被清理的街道和被抬走的一具具尸体,轻声叹了口气。那街道上,满是残垣断壁和破碎的兵器,那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这一切,都让人感到无比的悲痛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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