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何摆出如此攻城阵势?”夏侯玄依旧不解,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虚实之计。”钟会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陆瑁欲以重兵压境,制造强攻的假象,迷惑我等。他故意让我们看到他这强大的攻势,让我们误以为他要强行攻城,从而将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城防之上。而其真正目的,恐怕在别处。他这是在声东击西,试图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从其他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动致命一击。”
钟会说着,回想起江陵撤退时赵广和张遵那两支突如其来的精锐部队。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赵广和张遵率领的部队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魏军的身后,发起了迅疾如风、出其不意的打击。他们的行动迅速而果断,让魏军措手不及,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之中。那种强大的战斗力和灵活的战术运用,绝非寻常部队可比。钟会心中暗暗警惕,他知道陆瑁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玄武军和白虎军运到江陵,也必然有办法将他们用在其他地方。这两支精锐部队就像两把隐藏在暗处的利刃,随时可能给魏军带来致命的伤害。
“我最担心的是,陆瑁真正的杀招,并非这正面之敌。”钟会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他既然敢以主力来压,必然有十足把握。他深知我们会在城防上投入大量兵力,所以他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我们的后方补给线或者某个关键的战略要点。一旦我们的后方出现问题,城内的士气将会受到极大影响,到时候这座城池就岌岌可危了。”
他想到了江陵的惨败,那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失败,让魏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在那场战斗中,陆瑁指挥若定,运用巧妙的战术将魏军引入陷阱,然后一举击败。他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每一个决策都精准无误,让魏军防不胜防。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钟会的心头,他感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传我将令!”钟会沉声下令,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全军严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击!各城门紧闭,城头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巡逻,确保城池的安全。斥候队,以十里为界,向东、向南、向北,全方位无死角侦查!任何可疑人员、可疑船只、可疑迹象,立即回报!不得有丝毫延误,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尤其是东面!”钟会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东面是我们的生命线,也是陆瑁最可能下手的地方!那里地势平坦,交通便利,是物资运输的重要通道。如果被陆瑁切断,我们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派精锐斥候,沿水路和陆路,向东侦查三十里!若发现任何异动,立即以最快速度回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确保东面的安全。”
“遵命!”亲兵得令后,迅速转身传达命令去了。他们的脚步匆匆,仿佛肩负着千斤重担,因为他们知道,这每一道命令都关系到西陵城的安危,关系到魏军的生死存亡。
钟会看向夏侯玄,沉声道:“大将军,此战,我军不可有丝毫松懈。陆瑁绝非等闲之辈,他若敢将我困于江夏,便必然有斩草除根的决心。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准备。只有团结一致,坚守城池,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生存下来。”
夏侯玄被钟会的话说得心中一凛。他虽然狂傲,但经历江陵惨败后,对陆瑁的忌惮已深入骨髓。他知道,钟会能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分析战局,已属难得。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战争中,钟会的谋略与智慧将成为魏军生存的关键。
“士季,一切都依你!”夏侯玄也收起了之前的骄纵,郑重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信任。
城外的汉军,依旧在持续着那不痛不痒的攻势。战鼓声,呐喊声,箭矢呼啸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激昂而又恐怖的战争交响曲。那声音仿佛一头正在咆哮的猛兽,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让城内的魏军将士们感到心惊胆战。然而,钟会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慌乱。他静静地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知道,这只是陆瑁抛出的第一张牌,真正的杀机,还在酝酿之中。他必须保持警惕,耐心等待陆瑁的第二张牌,甚至是第三张牌,在这场充满阴谋与智慧的较量中,寻找出破局之法。
与此同时,西陵城以东,百里之外的长江支流之上,一场秘密行动正在悄然展开。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一般,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江风凛冽,如同刀刃般割着人的脸庞,吹得人浑身发冷。但在这寒冷的夜色中,却有一支特殊的部队正在悄然行动。
赵广和张遵,率领着玄武军与白虎军,正如同幽灵一般,在水面上悄无声息地穿梭。他们的船只,都是经过特殊伪装的,每一艘船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与改造。甲板上覆盖着厚厚的芦苇和树枝,与沿岸的自然景色融为一体,从远处看,根本无法分辨出这是一艘艘战船。士卒们也都身着深色夜行衣,那黑色的衣服在夜色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他们如同隐身的刺客一般。他们屏住呼吸,连浆声都被刻意压制到最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敌人。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行走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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